“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章暮也说,“最没资格提起她的人是我,我自己心里清楚。”
静默一霎。
章暮也嘴里叼着烟,又说:“我也不想主动过来登门拜访。往年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墓园看她,突然换成我自己去,太不适应。”
段朝泠坦言:“是因为愧疚到不敢一个人面对她,还是因为不适应。你我都明白。”
章暮也不明意味地笑一声,“朝泠,你其实比楚宁懂我。”
段朝泠沉静看他,眼里的讽刺转瞬即逝,“可惜。”
“可惜什么?”
“我懂得太晚了。”
两人面对面静坐,谁都没再多说一句,任由沉默发酵。
空气中泛着浓重的烟味。
章暮也抽完最后一支烟,拿起外套要走,临行前往沙发上丢下一个牛皮纸袋。
“楚宁在北城的一套房产,我留着也只是个念想,发挥不了作用。等小姑娘成年以后过户给她吧,算我对她的补偿。”
章暮也笑了笑,歪头往窗外看一眼,一时几分怅然,“给她的理由随你怎么讲,说是你送的也好,怎样都好,不必跟她提起我。”
段朝泠说:“你不用操心这些。当初放手不管,以后你也没必要再管了。”
“也是……就算我不说,你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些事。算了,随便吧,不管怎样都是我欠她的。”章暮也突然认真补充一句,“也是欠你的。”
-
宋槐心不在焉地做完作业,又去洗了个澡,直到深夜才空出闲暇时间。
在浴室待了太久,口渴得厉害。
从衣柜里翻出外套披在身上,拧开门把手,打算去客厅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