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褶皱的纸币塞进双肩包,宋槐走到里屋,和养母打了声招呼,在掉漆的红木桌旁坐下,摊开课本,打算做作业。
她没吃晚饭,因为没什么胃口。实际他们也没给她留晚饭。
一个小时左右,宋丙辉已经睡下,鼾声遍及整个屋子。
宋槐拉上双肩包拉链,蹑手蹑脚出了大门,想去邻居那里借一瓶红花油,用来涂抹受伤的脚背。
外面雪已经停了。
道路积雪很深,厚厚一层覆在上面,刚好没过她的脚踝。
走了大概几十米,宋槐被人喊住。
转过身,看到邻居阿姨的儿子谭奕站在她斜后方的位置。
他单肩挎着包,刚从图书馆自习回来。
等他向她走近,宋槐轻声喊了句:“谭奕哥。”
谭奕应了声,瞧着她脸色不好,蹙了下眉,“你爸他又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没等宋槐回答,谭奕又问:“哪里痛?”
宋槐如实说:“脚背。”
“用东西砸的?”
“……嗯。”
“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没了。”庆幸的是,穿着袜子,玻璃碎片没真刮到她的脚踝。
谭奕叹了口气,“跟我来。”
他带她来到路边的长椅旁边,从书包里掏出两个习题册,铺到上面,“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买药。”
宋槐点点头,道了声谢。
谭奕直接去了附近的药店。
再回来时,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口服消炎药和跌打药水。
把袋子递给她,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当作无声的安慰。
宋槐接过,干涩笑了下,佯装轻松地宽慰他,“我没事的,谭奕哥,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