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又往外抽了抽手,他感受到她的逃避,更用力些握紧。
像是一种对峙,拉锯,有欲拒还迎,有摧枯拉朽。
她对上他黑暗里的眼睛,短短一秒,就被烫了回去。
周维扬本来有一些话要说,这一刻,四肢百骸仿若都被她软弱无骨的掌心侵蚀,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锁住,缄默许久。
即便被锁住,但又表现得那么心甘情愿。
走在一片银亮的月下,她没再挣开他的手,五米,十米,只剩脚步声,周维扬牵着她,走出十五米,才慢慢出声:“你好软啊,昭昭。”
她瞥一眼周维扬,趁他无防备,力气减弱,一把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棠昭闷闷地低着头走,加快几步,没注意到谁家斜在墙上的二八大杠,险些要撞上去的时候,被周维扬扯了一把,她身子倾斜,倒在他胸口两秒,又像个不倒翁一样弹出去相同弧度。
周维扬忍不住笑:“躲我也别往墙上撞啊。”
棠昭和他隔开些距离。
他浑身酥软的筋骨渐渐恢复了活力,偏头看她:“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棠昭摇头:“没什么。”
她说没什么是真觉得没什么,短短三个字,却好像被他理解成了戒备和距离。
她接着说:“就是问我有没有不会的题,他跟我讲讲。”
周维扬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