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亲她,又替她将仓促套上的毛衣理正,大约是心满意足,动作也十分体贴自然:“干净衣裤给你放那儿,换好了出来吃早饭。”
他也知道她来着月事身体不方便。
她装不下去了,拿过卫生巾,撒气一般,胳膊直接顶开了他。
孟聿峥被顶得往后微微踉跄,笑了。
衣裤都是孟家的阿姨送来的,绵软贴身的料子,正合四月的天气,宽宽松松地挂在身上,松快轻便。
阿姨熬了粥,归要走出去的时候阿姨正替她盛着,她听见阿姨语气熟络地同孟聿峥说话闲聊。
“峥峥,你别跟先生犟了,太太上次还为你说话,跟孟先生闹了好大的脾气。你就听一次话,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太太说了,接不接班的,这种事回头慢慢商量也不迟。”
李阿姨在孟家干了十几年,从来本本分分,极少说这样僭越的话,孟聿峥同阿姨关系好,也没怪阿姨,只是闲散着声,一语道破:“我妈自己不来,让您来当说客?”
“是,”李阿姨没隐瞒,“太太本来是想亲自来的,听说你有女朋友在屋里,怕你们俩不方便,就没来。”
听到这里,归要在另外一边难得窘了一下。
总共来这儿也就两次,怎么就弄得他全家人都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孟聿峥不再多说,目光停了一下,又淡淡道,“您手里那碗别盛太多,她早上胃口不好吃不了,省得到时候脸皮薄又强撑着应付。”
一个暧昧的她字,明眼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男孩家少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李阿姨笑起来,说好好好。
“太太还嘱咐我,说什么时候让你把姑娘带回家瞧瞧,别委屈人家不明不白地跟着你。”
说完,李阿姨又问,是替孟夫人打听的:“听说小姑娘是大公子手底下的学生?”
说到周誉,孟聿峥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