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本来演得还挺好的，结果到了训人的节点上，方念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旁边正在给康导端茶倒水的章望非，心疼得心都抽搐了，但又不敢上前安慰，只好瞪着方时序。

肯定是方时序平日里总是欺负他的小念，才把小念吓成这样！

方时序看着方念的样子也是一阵无语。

看到凶兽都没哭成这样，现在整这么一出？

明显就是做给大家看的呗。

康导更是直接出声：“小师弟，你这个诠释，会让我觉得你大师兄杀了你全家。”

方念一个哆嗦：“对，对不起康导，我只是没有控制住，我……”

眼睛看向方时序，一副瑟缩的样子。

方时序心想你又来，以前上学时会有导师留作业拍小短片，如果他和方念一个组，方念演戏时就时不时来这么一出。

然后时间久了，大家都会被影响，觉得方时序经常欺负方念。

在剧组也是一样。

但这次方念遇到硬茬子了，他遇到了只管效率和效果，不管恩怨的康导。

康导直接冷脸道：“你不用解释，你和方时序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拍摄效果，就算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要给我演出应该呈现的效果，这才是演员应该做的事情。”

方念目瞪口呆，头一次遇到这样的。

他实在忍不了，就问：“难道康导你真的可以和杀父仇人一起演戏吗？那岂不是太冷血了？”

康导十分干脆利索：“不能接受，所以你可以选择不演。”

方念：？？？

康导见他还站在那里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想到之前的种种，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演员：“如果你觉得这个角色有难度，我可以换。”

康导问方时序：“这个角色你能驾驭吗？”

他觉得方时序没问题，这孩子做事干脆利索，演戏时完全不掺杂一点私人感情，方念处处作妖，也没妨碍方时序演出了大师兄对小师弟外冷内热的呵护。

方时序这次却干脆利索：“演不了。”

康导：“你演不了？”

方时序：“眼泪太多，我不喜欢哭，我喜欢直接动手讨公道。”

有了这么一段对话打底，方念终究还是老实了许多，看着章望非那样子，也不指望他能帮自己撑腰了。

只能老老实实演戏，看着方时序的脸他实在演不出小师弟尊重的感觉，演得康导直叹气，嘀咕方念是怎么当上男主的。

方念打出道以来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头一次在导演手下吃瘪，压力大得要死。

一觉辗转难眠，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脱发了。

而他的震惊还未过去，就接到了徐翠敏的电话。

徐翠敏的声音温柔：“小念，我做了一些吃的，来剧组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