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很棘手,他也不想查,可上司有命令,他不查不行,这要是失了老巴的信任,自己在中央捕房就得靠边儿站了。
“爸,小程叔不肯帮忙?”陆佳俊进来,看到愁眉苦脸的父亲问道。
“他看出这个案子里面的风险,用巡捕工作条例拒绝了我,显然是不想趟这个浑水。”陆连奎说道。
“那这个案子,您还继续查吗?”
“查什么,到目前为止,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这个案子摆明了,就是利用了一个信息差,给樊刚制造一个假象,将他骗去了玫瑰园,将人杀了……”
“爸,那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在玫瑰园动手呢?”陆佳俊问道。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我把玫瑰园有关的所有人和关系都调查了,没有任何收获。”陆连奎道,“我在想,杀樊刚的背后肯定不只有一个人,它是一个组织,而且是一个训练有素,配合无比精密的组织,其他地方都没有留下痕迹,怎么就选择玫瑰园动手,这很可能说明,他们选择在玫瑰园就是随机的,根本就它毫无关系。”
“那不是无解了?”
“是呀,我都快把卷宗翻的都快烂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查找的方向。”陆连奎道。
……
工部局警务处特别处长办公室,赤木清之身穿一身新做的黑色警服,领口系的事一丝不苟,肩膀上佩戴两朵银质的花,就比警务处长少一朵。
站在他面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警官,这是他的学生,从伪满那边调过来,辅助他的工作,叫宫本多喜郎。
另一个则是女子,身材相当不错,凹凸有致,穿上黑色的警务,妩媚中尽显一股英气。
南田云子,中野学校毕业生,去年刚考入东京警视厅,担任见习警士,这一次被赤木清之选中,成为其秘书,一起带到上海。
还有不少日本警察,这一批至少有二十人,都是赤木亲自挑选过来的,未来还会从东京警视厅继续挑选人手,进入工部局警务处任职。
“宫本!”
“老师。”
“你说说樊刚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赤木清之清了清嗓音,以一个一丝不苟的语气询问道。
“如果不看卷宗的话,我倾向与熟人作案,但此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制定这样一次杀人计划,这又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所以,学生觉得,这很可能是一起串联作案。”宫本多喜郎微微一躬身道。
“樊刚是一名刑辩大律师,在上海滩享有较高的声望,生前更是表达出跟大日本帝国合作的愿望,他在这个死后被杀,对帝国在上海的工作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这是蓝衣社所为!”赤木清之十分笃定的说道。
“蓝衣社,老师,我在满洲就听说过蓝衣社这个组织,但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个蓝衣社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宫本多喜郎问道。
“这次我们来上海,最大的敌人除了共产党之外,就是蓝衣社了,他们是一群暴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一群人,宫本,你若是遇到了,千万不要有手下留情的想法。”赤木清之教训道。
“嗨!”
“云子,你的任务就是帮我从工部局巡捕房遴选出有一些人来,与蓝衣社斗争,光靠我们自己不行,以华制华才是最根本的办法,这样不光能减少我们的人力损耗,还能让他们自己厮杀,我们只需要控制住他们就可以了。”赤木清之对南田云子说道。
“是,赤木阁下。”南田云子双腿一并拢,鞠躬一声道。
“老师,中国人是不可信的,您为何要让云子小姐物色这样的人选?”宫本喜多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