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工部局有关系吗？”汪海惊讶一声。

这跟工部局政治股扯上关系，很多事情就复杂了，他心中立马就有了顾虑来。

其实就是同一个部门，挂了两块牌子。

“由我和汪社长你共同出资，再成立一个出版社，出版此书如何？”

“我不常做饭，最多就是煮个面条啥的，你就将就着吃点儿。”程默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正式介绍一下，鄙人程默，任职工部局警务处政治股，联络组探员。”程默说道，既然合作，就没有必要隐瞒了，况且，合作不可能只有一次。

“好。”

“我出资金，你出人员和设备，咱们按照3：2的比例占股，汪社长觉得如何？”程默问道。

汪海眼前一亮，这倒是个通融的办法，正东图书馆可以不用改变自己行业先锋的理念，但另一个出版社可以出版赚钱的书籍，赚的钱来贴补正东图书馆，这样一来，就完美解决了自己心中的纠结。

路过老苗的杂货店，借买烟的机会，得知，昨晚正东图书馆的社长汪海来过电话了。

这样的话，老朋友们应该是可以理解自己的。

见汪海点头，程默接着道：“既然汪社长同意，那我们就草拟一个协议，办社注册方面都由你来全权办理，工部局那边关系，我来。”

汪海想了一下，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坏处，而且他不是大股东，只是为了求生存跟别人合作，可以说是个人私下行为。

作为一个从事出版多年的老编辑，岂能不明白这部小说一旦出版，必然会引起世面上的轰动，但是，这不符合“正东图书馆”一直保持的出版理念，他们是以出版先锋类的书籍包括小说为主的，而且出版各种革命书籍经常被租界当局警告以及勒令整改，可以说是在工部局挂了号的重点对象。

“先锋小说也好，鸳鸯蝴蝶派小说也罢，都是为人服务的，只不过读者受众不一样罢了，本人的小说歌颂的是坚贞不渝的爱情，没有奢靡之音，这千古以来，爱情和家国情怀都是一样值得称颂的，普通人和革命者都需要爱情，不是吗？”

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的，如果再没有财源的话，正东图书馆就真的难以为继了，靠过去的面子借贷只能盛一时，况且这些债终究还是要还的。

唯有自身造血，找到赚钱的路子，这才是起死回生的根本。

“没吃饭吧，我在煮面条，一起吃点儿？”程默招呼一声，看得出来，沈墨从电车厂过来，肯定是没来及吃饭。

第二天一早，程默将《鬼丈夫》的全部稿件收入自己的包内，然后就骑着脚踏车出门了。

“汪社长，合作愉快。”

“新出版社的名字叫什么？”

“花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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