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 从民兵总队过来的车才到站。
电车停下,等乘客走完,车里这才下来最后一个青年。
“妈!”
叫了一声,秦淮茹这才回过神来,她都不敢相认,这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瘦还是那么瘦,就是黑了, 黑不溜秋的,而且因为久经风沙,看起来也老了很多。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比她还老。
配上那只瞎了的眼睛,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你是棒梗?”
往后退了一步, 秦淮茹不知怎么的,心里复杂,有害怕,有可怜。
当年送走棒梗的时候,自己儿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几年在南疆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我,妈,我是棒梗!”
棒梗背着东西,扶住了秦淮茹的肩膀,手上满是硬茧,给秦淮茹的肩硌的生疼。
妈老了,头发也快全白了。
一张憔悴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泪水。
那原本还有一点风韵的躯体,也没有了往日的资本。
明明是在城里,但是看起来反倒是像一个农妇,让人不忍直视。
“棒梗,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妈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在确认了是自己的儿子, 秦淮茹绷不住了,一把抱住,就开始哭个不停。
棒梗拍了拍母亲的后背,等她哭完。
现在一别多年,他对于家人的感觉已经很淡了。
这个地方顶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无奈的归宿。
侥幸没有死在那个穷乡僻壤,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回来。
“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