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的两根手指夹住了飞来的刀身,没看向夕一眼,却望向了众死士的身后:“我跟你说了,你应该叫手下一齐攻上来,等他来了,你们可就没机会抓人了。”
未盲女人正觉惊愕之际,忽听身后手下所在处有人轻唱着一首歌:“恰似一朝花吐艳,天下名烟出理唐。”
她回头,却见一个站在烟雾中的男人正从走廊的另一端徐步前来,他的脸被烟雾笼罩,勉强能看到他的那只手———握着电子烟,戴着金质玛瑙戒指,略显黢黑的大手。
她沉默,呼吸也已停顿,因为她清楚地看到烟中男人所经之处,已有两名死士即刻倒地,死得是那样的安详。
在闭眼前,他们就像是参加一场约会,主动走进了那神秘莫测的烟雾中,而欣然赴约的人,从来都是准时的。
所以,他们双目本就已盲,故而只感到了不知名的一种下坠,紧接着双耳一聋,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在了地上。
抽烟男人的口音极为生涩难懂,又夹杂着厚重的鼻音,他还是说了一句话:“时间刚好,这里交给我,你们下楼去。”
又一次望见了抽烟的男人,还看到了他杀人的手法,夕心中一动,久违了百十年的好奇感再度生起。
只可惜当下救人要紧,吴涛拉起了夕的手,协同乌有搀扶着张铁角,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梯。
有些毒当即发作,最为致命,钦原鸟之毒当属其中最猛的那一类。
张铁角被那柄毒枪刺中,看到死士自裁后冷中带傲的目光时,就已觉得万事皆休。
他想要吴涛一行人放下自己,去找徐乐,只有他能解决眼下死士潜入主舰的危机。
可是他们不会这样做。
张铁角不能死,夕不能被死士抓走,哥几个中的每一人都不能再受伤。
可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岂是人力所能干涉?
在楼道内奔走时,张铁角已感到毒性蔓延,大半边身子已用不上力,肩头伤口的黑色也变得更为深重,已开始发烂、发臭。
几经颠簸,他已是力不从心,自知时日无多,神思迷离中,又问起了那句话:“我死后,死相比起那些化作石块爆炸的感染者,究竟哪一个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