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警棍一挥,朝着桌子砸下,精钢制成的警棍,眼看就要在木桌上砸下一个坑。
可桌子依旧完好,警棍下面多了一张盾牌,可颂的盾牌。
太阳高照,正照在这面盾牌上,也映出了可颂那张气冲冲的脸。
街上的人看到督察和一个姑娘闹起了事,又一次围作一团,把霜星也挤到了人群中间。
可颂已涨红了脸,气冲冲地对小汤吼道:“臭小汤,我做个生意混口饭吃,你别太过分了!”说话间,她抄起手边的玻璃酒瓶正欲朝小汤砸去。
小汤先是一愣,后挤开了前来凑热闹的人,撒腿就跑,边跑边说:“你别跑,等我去近卫局摇人,打死你个企鹅物流送快递的!”
可颂丢下了盾牌,手里挥舞着酒瓶,在小汤身后穷追不舍,追的时候也在喊:“你站住,妨碍做生意,我一定让督察组给你抓起来!”
当官的被摆摊的追,可称得上是今天龙门城内最滑稽可笑的事。众人窃窃私语,霜星也被逗得微微一笑。
好好的煎饼摊,店主追着城管跑远,人已不见,独留下了一块刚包好的热煎饼。她见四下人群正欲散去,手上又没零钱,索性随手拿起了煎饼,踏着那双系紧鞋带的靴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去。
阳光洒在脸上,霜星尝到了久违的甜意。
1098年12月29日,早八点。
碧天,枯树,青灰色的水泥地。
灰尘的味道却不是甜的,是腥的,像铁锈。
特子避着灰尘,打开了九色鹿送给他的白色帆布袋子,几欲伸出左手拿出里面的东西,却还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他的另一只手悬在半空,握着一黑一白两根法杖,正是莫斯提马的专属武器:黑锁、白匙。
“原来当初徐乐大哥不让我轻易触碰源石制品,并非是怕我受伤,而是怕我把它用坏。”
两根法杖的另一端,被另一双手紧紧握住,这是一双女人的手,这双手的主人,竟是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喘着气,用手使劲拔着两根法杖,拼命地要将它们从特子手中抢过去。
她盯着特子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当初在尚蜀,我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特子却似是没有听见,如闲谈般问向身旁的另一个人:“你的那个教会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头顶光环,身后挂着大小长短不一的四把枪铳,加上手握着的刚好五把,正是龙门昙花一现的拉特兰新教教主,小五。
小五却笑得很尴尬:“特哥,大家自从知道大名鼎鼎的侠盗其实是个保安,便再也不来了,本来人就不多,现在招新更费劲。”
特子道:“有小莫从我手里抢法杖费劲吗?”
小五举着枪道:“应该没有,不过比打中远处的菲亚梅塔要费劲些。”
他舔了舔右手食指的指肚,金色狙击枪的准心刚好落在远处一个红发少女的小辫子上。
整个工厂的大院都是空着的,菲亚梅塔梳着两个粉红色的冲天辫,站在距小五和特子一百米开外的位置,手里端着她的那只重弩。她眼神锐利,整个人被白色的火焰包围,就像是一只不死鸟。
可惜,这只不死鸟像是被绳索套住了脖子,静静地立在百米开外,连一步也迈不动。
小五竖着摸了摸狙击枪的扳机,笑道:“这回是我赢了,这个距离,我轻易就可以打爆她的小辫子,但她用任何技能,我都能立刻躲过。”
“能卡住射程,令苦难陈述者难以寸进,贝奥武夫之名足以响彻拉特兰。”
说着,特子脸上写满赞誉,冲小五竖起了左手的大拇指,右手却仍像是锁链一般,死死地扣着莫斯提马的两只法杖。
莫斯提马使劲蹬着脚,可任凭她再怎么用力,法杖也动不了分毫。最终,她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你闹够了没有,快把东西还我。”
特子道:“我凭本事偷的,为什么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