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的话,谢知让浑然不放在心上。他径自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屋内那股劣质的浓香,夹杂着如兰似麝的奇异味道,终于散淡了些。

他松开眉头,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房间并不宽敞,光线昏暗、摆设凌乱,更显屋内逼仄。裤子裙衫扔得到处都是,一条红色肚兜还挂在桌子上,半边垂下,随风摇曳。

谢知让随意瞥过一眼,心下微疑,只面上不表,继续将视线扫向那名妓子。

她吓得脸都白了,浑身蜷缩着躲在衾被下,瑟瑟发抖。

谢知让本是随意一瞟,忽而凝住视线,大步上前掐住了女人的下颌。

那妓子吓得花容失色,泪水夺眶而出,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大……大……大人……”

曲怀英见到这一幕,不怀好意地调笑:“哟,谢三儿,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呐?”

女人吓得面色更白,眼中氤氲着泪,手却颤巍巍放下被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谢知让余光瞥见那白花花的身子,颇为嫌弃地松手。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刚刚还楚楚可怜的女人忽然暴起,一抹寒光飞速闪过。

谢知让寒毛乍起,浑身气势骤然冷凝,手臂绷紧肌肉,快速拔出腰间长刀,偏身对着那女子砍了过去。

这一刀,杀气腾腾。

血液喷薄而出,飞溅在谢知让脸上。一只女人的手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女人跌倒在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却仍咬牙切齿地咒骂:

“谢知让,你不得好死!”

谢知让单手执刀,殷红的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他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女人,眉间的血为他平添几分邪肆。

“把她带回去,好好伺候。”

“是!”

曲怀英着人把她压下去,又见谢知让背上被刺了一刀,面露忧色,“你伤怎么样?”

“没事。”

谢知让并不在意,脱了衣衫,随意瞟了一眼,眉头都没皱,便让曲怀英替他包扎一番。却不想曲怀英看着他的身体挤眉弄眼、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