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誉老亲王和尉迟康在扯皮,前者就不是一个多有担当的人,后者就想利益最大化。
他们找的是皇上,他过去,只会激化矛盾。
说不定,尉迟康还会借此提出什么没道理的要求。
墨昀辞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他坐下来,从堆成小山的奏折里取出一本,低头忙起来。
直到宫门快下钥,誉老亲王和康王爷才从御书房出来。
誉老亲王脸色讪讪,但比康王爷的脸色要好太多了。
“康王爷。”誉老亲王对着尉迟康拱了拱手,有话想说。
尉迟康正眼都没看誉老亲王一眼,冷哼一声,径直出宫去了。
等墨昀辞忙完,小林公公已经换了第二根蜡烛,他小心翼翼地将灯笼罩回去。
烛火透过灯笼映照出来,衬得墨昀辞俊美无俦的面容更加风华无双。
墨昀辞放下狼毫,淡声问:“有消息?”
小林公公:“誉老亲王他们已经出宫回去了。”
其他的,就不是小林公公能知道的了。
墨昀辞嗯了一声,没有多在意。
既然江公公没有派人过来带话,说明事态对皇上来说在可控范围。
而事实确实如同墨昀辞猜想的一样。
誉老亲王和朝华公主发生了那种关系,哪怕是朝华公主地位有多尊贵,也只能留在大渊,嫁进誉亲王府这一条路。
但誉老亲王他有王妃,两人成婚二十多年,不可能给朝华公主让位。
所以朝华公主只能屈居于王妃之下,当个亲王侧妃。
不过誉老亲王保证,绝对不会亏待朝华公主。
尉迟康听得怒气翻腾,一个闲散亲王拿什么保证?
那些保证能不能换成他想要的大量粮草。
光凭一张嘴,谁不会说。
对尉迟康来说,这就像是他原本有一个价值连城,能卖上好价钱的宝物,突然砸在了手里。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跟他一开始谋算的完全背道而驰。
大渊皇上也是个狡诈阴险的,竟然只肯给一部分粮草,连喂饱他边疆将士的八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这就是誉老亲王的全部聘礼了!
简直欺人太甚!
尉迟康心头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要是在大渊的地盘上翻脸,可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大渊!
可是等到他离开大渊,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大渊墨姓!”尉迟康怒目圆瞪,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尉迟康回到驿馆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朝华公主还是大发脾气。
朝华公主找誉老亲王只是想打听墨昀辞的喜好,等她找人杀了顾星萝,就能顺势入墨昀辞的眼。
胡贵妃教过她,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动心。
特别是会对善解人意的女人动心。
可是——
为什么她不过喝了几杯酒,再次睁开眼,整个世界都变了。
誉老亲王那个老男人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她!
朝华公主很崩溃,她将房间里能拿起的东西统统砸了,一边扔一边放声哭叫:“那个老不死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本公主,毁了本公主的清白!
大渊就没一个好人,本公主要回北绪国!”
海棠和春画两人抱在一起,缩瑟在角落,不敢上前去劝阻,也不敢出去,担心朝华公主会想不开。
海棠也是很后悔,谁能想到昨晚公主去换衣服回来的路上,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早知道,她说什么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朝华公主。
可如今说再多又有什么用,木已成舟。
“公主,王爷已经进宫为你讨公道了,您要不歇息一会吧?”春画壮着胆子,她出声道。
这一声公主,让朝华公主觉得无比刺耳,怒火中烧。
她气冲冲就朝春画扑过去,一把用力抓住她的头发,大叫道:“对!本公主是北绪国的公主,他们大渊竟敢这么对本公主,我要让父皇的铁骑踏平大渊!”
最好的公道,就是让父皇出兵大渊!
春画觉得头皮都要被朝华公主扯下来,却疼得不敢叫出声来。
在听到‘踏平大渊’那句话的时候,海棠和春画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