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萝想了想,决定从根源上开始琢磨,她扭头问墨昀辞:“先皇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在佛光寺留下了什么东西?”
“没有。”墨昀辞声音平静地道,“先皇他喜欢清净。”
所以,每次来佛光寺,都在竹林后面的屋子小住,不被人打扰。
墨昀辞说得很肯定,顾星萝眨了下眼睛,低头看着他就没松开她的手。
这厮是越发随意了。
顾星萝想抽回手,不想被他紧紧握住。
“前面就是茶室。”墨昀辞说得很自然。
“墨昀辞,你不觉得你长本事了?”顾星萝深吸了口气,甩了下手,没甩开。
墨昀辞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带她进了茶室。
茶室是佛光寺招待客人的地方,空间不大,但胜在清幽。
矮矮的茶几,茶几上是一套崭新的紫砂茶具,上面刻着经文。
而地上则摆放着几个蒲团。
墨昀辞牵着顾星萝的手坐下,看着她的眸光渐渐变深,难得的情绪外露,抿了下薄唇:“你还没考虑好?”
顾星萝睨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什么考虑不考虑的。
她稍稍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想离墨昀辞远点,免得被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结果,貌似最近频频见面。
尤其是,脑子里时不时浮现那日在书房的一幕。
顾星萝心绪乱了,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犹豫了。
她抬头看向墨昀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我可没答应——”你,压根没有的事儿!
“嗯,孤晚点再问。”墨昀辞神色淡定地道。
顾星萝顿时噎住。
这厮摆明不接受他不想听的话。
顾星萝闭了闭眼,极认真地说:“墨昀辞,我是说真的,我很讨厌麻烦。
你注定是要坐到那个位置,身边却只能有我一个,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墨昀辞是太子,日后注定要身登九五,意味着他要肩负整个大渊的责任。
后宫向来不是情爱之地,而是平衡前朝的纽带。
顾星萝太清楚了。
只要扯上皇室,哪怕无心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龙椅,也注定会被卷入皇权纷争。
大渊皇上膝下只有墨昀辞一个儿子,但并不就意味着没有纷争。
偏偏正因如此,但凡家中有适龄女子的朝臣们会斗得更加激烈。
上辈子她旁观过,已是觉得腥风血雨。
墨昀辞看着她,目光深邃,他平静说道:“顾星萝,你是不相信孤,还是连你都不相信自己。
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顾星萝有些恍神。
“没有的事!”顾星萝挺直了背,立即反驳。
她堂堂顾相混迹朝堂,也上过战场杀敌。
顾家人就没有害怕两个字。
没等她继续往下说,墨昀辞已经倾身过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一改以前的小心翼翼和生疏。
拍了拍她的脑袋,又稍微重重捏了捏她的耳垂,带着惩罚似的。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不敢一试?”他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顾星萝觉得整个人都酥软了。
这厮——从哪儿学来的!
还有,他拍她脑袋做什么,感觉好像在拍小狗。
墨昀辞这家伙该不会养了条狗,偷摸练习吧。
顾星萝的脑回路不小心拐到别处去,非常清奇。
顾星萝一直认为自己是非常有定力的一个人。
上辈子身为那人的伴读,不管那人一开始怎么温柔体贴,后来又怎么疯狂。
她都没有动过心。
现在墨昀辞明显是用上了美男计。
她她她——嗷!有点儿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