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号接通的时候，童泯忐忑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些。只是那边一直没有开口，童泯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才鼓起勇气喊道：“妈。”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韩亚兰语气生硬，透着几分刻薄，“视频通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一直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上次出门之后一气之下不认我这个妈了呢。”

童泯咬了咬唇：“对不起，妈。”

韩亚兰冷哼一声：“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念书。”

关于这个问题母女俩一直各执己见，韩亚兰是个固执的人，童泯跟她一样，尽管她从来没有在她这个当妈的面前表现过。

不想跟她争论，童泯只能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我这周回家来住。”

这次倒是换韩亚兰顿了顿，再开口，女人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又得去菜市场买一趟菜。”

“这不是学校事情多再加上昨晚给同学过生日忙忘了嘛。”童泯言归正传，“对了妈妈，我今天会带个朋友回来。”

“朋友？”韩亚兰一愣，“哪里认识得朋友？”

说起来，童泯已经很多年没有带过什么朋友回家了，女儿忽然提起这茬，韩亚兰还颇感意外。

“同学还是室友。”童泯说着，冲殷稚招了招手，“快过来跟我妈打个招呼。”

殷稚上前接过电话：“阿姨好”

童泯是真没想到，殷稚那张嘴除了尝起来甜之外，吐出的字字句句都跟在糖罐子里泡过似的，甜言蜜语哄得韩亚兰乐不可支，连韩亚兰起初对这陌生人的顾虑，也一并打消了许多。

殷稚挂断电话，童泯抱臂倚在墙头：“高岭之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说善道的？”

殷稚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忘了？我家本质是商人。经商么耳濡目染，当然会耍些嘴皮子。”

“不过”她走上前理了理童泯校服的竖领，“只分我想哄不想哄。”

童泯难得带朋友回家，韩亚兰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长辈与孩子在一起，总不外乎会聊到学校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吃饭的时候韩亚兰觉得童泯有些反常。

尤其是说到早恋，童泯就一个劲地埋头扒饭，惹得韩亚兰想不多看她几眼都不行。

“泯泯，你怎么回事？”

童泯停下筷子，做贼心虚地哽了哽：“什、什么？”

韩亚兰：“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聊，只顾着吃饭？”

童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