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泯规矩地坐了回去，默不作声地看她穿好校服。

她现在里面的情状，穿了跟没穿区别不大。

殷稚这个人，着实不会照顾自己。明知道穿着这身礼服回学校不方便，也不记得给自己多带两件衣服。

说她有能耐，然而只有在她热衷的事物上，殷稚才会多用几分心。比方说下厨，除了烧烤，其余的她居然一概不会。

这样家世出生的孩子，能像活得像殷稚一样这么接地气的，估计也不多见了。

童泯：“冷不冷？”

殷稚低头将校服的衣链一提到顶，直接把衣领束了起来：“还行。”

车里有暖气，不是多冷。可是一打开车门，殷稚立马就后悔了。

冬夜里的风就从四面八方袭来，吹得殷稚打了个冷颤。童泯穿着连衣裙，外面套着校服，比殷稚多了一件，然而也好不到哪里去。

殷稚一向畏寒，她挽着童泯的胳膊，忍不住多往对方身上靠了靠。

胳膊隔着虚薄的衣物碰到一片柔软，童泯不自在地抽了抽手臂，说道：“你一身酒气。”

“酒气？”殷稚提着衣领嗅了嗅，“有吗？”

她怎么没闻到？

难不成天太冷嗅觉都被冻没了？

“有。”童泯翻着寝室钥匙，无比肯定地说。

殷稚：“味道很大？”

“嗯。”

“奇怪，我没喝多少啊。”殷稚摁捏着鼻梁两侧，“而且红酒度数也不”

她话还没说完，童泯就抱起殷稚叠在床上的睡衣，强硬地塞进她的怀里：“快去洗澡。”

殷稚狐疑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口，的确只有洗衣粉残存下来的那点寡淡的香气，不过她有每天洗澡的习惯，还是抱着衣服转头进了卫生间。

童泯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她本来都准备将那件事抛之脑后了，结果被殷稚一来二去还是勾起了好奇心。

童泯拿起手机，朝浴室望了一眼，确认听见花洒淋浴的声音之后，童泯上网搜索了一下。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童泯感觉自己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内容过于刺激，简直教人血脉喷张，甚至有人将身体力行的经历拿出来当作经验谈资与人分享。

文字叙写得活灵活现，十分传神。脑子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按照字里行间的描述开始胡思乱想。

童泯感觉脸上发烫，连包裹着周围的空气都被羞耻烧腾。

她仿佛看到谁在黢黑的夜里从她的被窝里轻慢地爬出来，冲她满意地媚笑。高挑的眼尾像极了志怪小说里的狐狸精，红唇边泛着暧昧的水光。

她心知肚明那人是谁，然而就在对方面部的轮廓即将一点一点显现出来的时候，童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句话。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直接刚才将所有虚幻的场景都打碎了。

童泯回过神来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小声地责备自己：“怎么喜欢上一个人以后满脑子黄色废料”

要是被殷稚知道她这样想她，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卫生间的水声忽然停了，殷稚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抬头看见童泯正抱着手机魂不守舍：“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