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径直摸到她的房间,但是床头柜并没有。
也许在桌上。
殷稚扶着墙走过去,钟宛的桌子上很干净,桌角摆着个用黏土捏得版的人体骷髅,似乎是哪一年她的学生送的。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记不大清了。
手机就在那儿静静地搁置着,殷稚走近去拿,脚下忽然踢到什么东西。
殷稚低下头,是个积了灰的收纳箱。
她盯着那箱子看了阵,鬼使神差地,殷稚蹲下身去把箱子挪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摞书。
书角微微有点发霉,纸页泛黄,隔几页就有一副黑白的解剖图,有的书甚至是纯英文的,部分专业名词她看不太懂,但是还好,扫去一眼还能译出几句。
都是关于医学的著论,殷稚又往下翻了几本,只见有一本书上的封面分明写着:
钟寇合著。
殷稚:“”
“找到了吗?”钟宛问。
“找到了。”殷稚回过神,她把那本书拿了出来,又将其它书一一放回箱子里,说,“在家呢,没丢,你赶紧回来拿吧。”
“好。”
挂断电话,殷稚想了想,又打开钟宛的手机,翻到通话记录找到她下午接听的那个号码,存到自己的便签里。
等钟宛回来拿过手机之后,殷稚怀着点忐忑地心情,拨通了刚刚存下的号码。
“喂。”一把低沉的男声。
“您好。”殷稚坐在床上翻着她外公曾经出版的书,问道:“请问您是谁?”
听见这莫名其妙的话对面有两秒疑惑的沉默,然后窦徽笑了出来:“这不该是我问你吗?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殷稚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回复:“我是钟宛的女儿。”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有什么事吗?”
殷稚抱腿蜷缩在床头:“你知不知道,今天来我家的那个阿姨是谁?”
“知道。”窦徽说,“她本人姓李,她的儿子因为患有恶性肿瘤,上个月入住我们医院,现在状况不是很好需要进行切除手术,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我们暂时不太方便开刀。”
“所以她才来找我妈妈?”殷稚不明白,“可是你们都不方便开刀的话,我妈妈她怎么能何况她现在也辞职了啊?”
“小姑娘,这你就太小看你妈妈了。”男人打断她,“我跟你妈妈是大学同学,但是你妈妈比我优秀,我还在读研的时候,她二十五岁就已经博士毕业了。”
殷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