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捂着嘴,没能说得下去。
她觉得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惧,比刚刚王烨放那场电影时都还要恐惧一万倍。
童泯的状况可以说是一直压在她崩溃的临界点上。
三年前已经有人当着她的面死过一次了,如果再多一个,她可能会疯。
而且童泯还是因为她才留在这里的,今晚要真的有什么差池她不敢想。
“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童泯安慰她,“你不用这样,别哭了”
殷稚抬起头:“你怎么会有哮喘呢?”
童泯:“遗传的。”
不过是遗传得她外婆。
就是这么不幸,韩亚兰都没有哮喘,她却有。
难怪她之前去动物救助中心的时候要戴口罩。
殷稚:“那你还喂猫?”她蓦地又想起逃课那天晚上,“你还吃那么辣?”
明明知道自己有哮喘,这不是在找死吗?
“所以我才住校的。”
童泯靠在床头,“我妈不让我跟栗栗亲近,可是我捡都捡回来了,再丢掉不是很可怜?”
“至于辣的”童泯咬了咬唇,辩解说,“我也只是偶尔才吃一次,不多。”
她真的已经很克制了,毕竟那些都是她喜欢的东西。这些年过得很苦,如果再无趣无味的生活下去,她会觉得人生很没盼头。
她有哮喘,像梦想里那样站在灯光舞台上唱歌已经是不可能了,还不能稍微撸撸猫吃吃辣么?
殷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栗栗就是你家那只狸花猫?”她转过话题。
童泯垂着眼睫:“嗯。”
殷稚:“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看看它吧?”
“好啊。”一说起猫,童泯就来了兴致,“不过它有点怕生”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直到凌晨才睡着,等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小雨,又很快放晴。回学校的那天早晨,殷稚是被一群人扶上车的。
她脚上有伤也不好上课,大巴送回校门口之后,杜鸿魏干脆一通电话叫了钟宛过来,把她领回家去修养几天。
刚进屋,殷稚就从行李箱里翻了身干净的衣服,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
钟宛:“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