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以后,殷稚就对她喝醉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倒是殷哲一改之前貌似亲和的态度,说了各种各样威胁她的话,不许她再出门。
不过会听话就不是殷稚了,她趁殷哲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又偷偷溜出去连着两天晚上到那间酒吧里蹲人,她甚至逃了星期天晚上的数学周测。
尽管如此,她仍是没有再遇见那个来唱歌的小姐姐。
再想想那晚猫撵耗子似的逼得人落荒而逃的景况,殷稚头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长得太猥琐了把人吓跑了?
殷稚这样想着,从包里的掏出一枚小圆镜,她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脸,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人道:“严骞,你老实说我面相真的很猥琐吗?”
严骞闻言,不疾不徐地伸出手,从后脑勺猛地给她扣了一下:“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这举动要是换了别人,她大抵会找个榔头过来敲爆对方的头。然而殷稚只是撇了撇嘴,跟他说:“前天晚上郑秋颢说我长得猥琐。”
严骞抿了口酒,不痛不痒地说:“他什么时候瞎的?”
这种话简直是在挑衅恒阳七中万千莘莘学子,尤其是恒七一众姑娘们的容忍底线,长成殷稚这样要是也叫猥琐,估计就没有女孩子是好看的了。
“十一点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把手机放进上衣的口袋里,“我看你说得那妹子不会来了。”严骞深深舒了口气,从椅子上跳下去。
见他放了酒杯要走,殷稚赶忙拉住对方的后衣领,问:“你干嘛去?”
“我要回家睡觉!”严骞一脸躁郁地说。
这酒吧里面舒缓的轻音乐跟催眠曲似的,听得他都快睡着了,原本想吃把鸡精神精神,结果被我方傻逼队友当敌人远程击杀两回。
严骞这下彻底精神了。
被气精神的。
好好一个周末,他被殷稚折腾地连续两天都没好好休息,今晚又被她拖到这儿蹲一个他素未谋面并且根本没有兴趣的妹子,逃了晚自习。
让严先生知道恐怕能连夜从太平洋彼岸飞回来,打死他这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何况明天周一还要上课,他实在是没兴致继续陪她蹲人。
见他满脸都写着“不情愿”,殷稚松开他的衣领,无辜地说:“诶,你这什么表情?我这是对你放心好不好!”
放心?
严骞莫名其妙:“放什么心?”
“耗子说他男朋友帅到惨绝人寰,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结果也没要到小姐姐的微信。”殷稚逮着机会就哄,“我想着他男朋友应该再帅也帅不过你,说不定人妹子就抵挡不住你的荷尔蒙从了呢?”
哄归哄,殷稚倒是没撒谎。
因为严骞长得跟严先生很像,听自己父亲说,严先生曾经是某名校校草,还被星探挖过,不过考虑到严先生曾经过于孤僻的性格容易伤害粉丝感情,只能就此作罢。
然而严骞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惊疑地看着她:“耗子的男朋友?”
郑秋颢那个笔直如电线杆的钢筋直男什么时候弯成了一盘蚊香?
而且他还不知道?
“呃……”殷稚抓抓头皮,纠正了一下说辞,“男性朋友。”
严骞笑了:“你这是逗我呢?”
殷稚赶紧乘胜追击:“我是在夸你啊!”
“嗯?”严骞挑起眉,“夸我啊?”
殷稚点头如捣蒜。
严骞却适时收了唇角,沉下脸说:“夸我我也不陪你,自个儿蹲吧。”
“……”
严骞走了之后,殷稚又一个人在酒吧里枯等了三个小时,直到酒吧关门,心心念念的小姐姐也还是没有来,殷稚最终只得败兴而归。
她凌晨才回家,天亮之后打开手机,殷稚惊觉自己已经错过了一半早自习。匆匆收拾过后,殷稚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却发现班里的位置变了。
刚下早自习不久,殷稚就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她环顾一周,看见自己的前桌不知什么时候被调到了第一组,而他前桌的同桌则出现在了第三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