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头痛地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声音冷峻而不容置喙:
“曹帮主,说点实在的。”
曹严背过身子去,没有说话,眼里隐约能看见泪光,额边的鬓发已然发白。
气氛一下子僵至冰点。
突然,一位鹤发老头从曹严的身后慢慢地踱步而出,只见他猥琐地搓着手,看向二爷讨好地问道:
“吾素来听闻怀二爷有一手冶炼功夫,登峰造极,不若就用二爷此生锻造出的最锋利的兵器来换,如何?”
“三叔公!”
曹严连声何止,却听那老头冷声骂道:
“你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了,还不赶紧想点办法弄点兵器来,弥补一下短板,你还有四个儿子,要从大局考虑!”
曹严听着三叔公的责骂,脸色一沉。
他咽不下这口气!
但那老头懒得理他,再次,舔着脸靠近二爷,笑嘻嘻地说道:
“吾家小儿的这两条命实在是死得冤枉。我侄儿想让贵家的公子和姑娘陪葬,以命换命,是人之常情。二爷若是不痛快,可等我家侄儿报了仇,二爷杀了我们便是。只是二爷向来仁义,二爷说了不能杀,那便不能杀了。不过——
这口气,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着实也咽不下去。想着,不若就管二爷要了这心尖尖上的宝贝,来换这两条人命,不知二爷意下如何啊?”
那老头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谈起价格来毫不退让。
二爷笑了:
“现如今人已经看了,都有气在,不若咱们回厅内详谈,如何?这两小子年轻气盛,在水牢里去去火气,在贵帮长长规矩也是好事。”
“叔公……”
曹严气得牙痒痒,却见那老头冲他摆摆手,只道:
“二爷,请。”
说着,便带着众人离去。
曹严看着三叔公离去的背影,面色阴郁,一甩袖,默默地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前厅时,二爷已命人将龙凤鸳鸯刀捧了过来。
这龙凤鸳鸯刀本为一对,一刀长三尺七寸,一刀长二尺四寸,均是玄铁铸造,白日里,精光毕现。
“这刀,便是周某此生锻造出的最利的兵器了。”
二爷冲着各路英雄拱了拱手。
“真是把好刀哇。”
鹤发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刀,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垂涎之色。
直等得了二爷的示意,他忙不迭地就靠近了这两口宝刀,从鬓角处扯下了几缕发须,放置刀口处,轻轻一吹,便见发须拦腰尽断,刀口整齐,惹得他连连称妙!
“二爷,若真愿舍了这宝刀,我们自当放人。”
“来人!将公子跟姑娘请上来。”
等人都带到后,老头喜滋滋地搓着手,伸手便从二爷的手里接过了宝刀,抱在怀里左一口、右一口地哈着气擦了起来。
如镜的玄铁,映照出了他阴测的面容。
“唔,不对,不对。”
老头目露精光,突然就摆起手来。
只见他拧着眉,故作犹豫地喃喃道:
“二爷今年三十有四,此时锻造出的这两柄宝刀又如何能成为此生最锋利的刀呢?”
说着,他便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