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我忽然感到楼里有一道目光正在悄悄地注视着我,但等我回头探寻时,那道目光又突然消失不见,倒是耐人寻味,这来福楼啊……当真是有些意思。
坊市里人声鼎沸,我的思绪却飘得有些远。
三盏茶后,从来福楼里借来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齐府的后门。
燕儿撑着我下了车,此时,卢阳派来的少年已经到了,一副十六、七岁的样子、娃娃脸,鲁国公府的服饰打扮,往车上一坐好不威武。
“奴才淮安,见过齐大姑娘。”
他躬起身子,双手抱拳,冲我作了个揖。
看上去颇为机灵,不错。
我笑了笑,客气道:
“这些时日,便有劳小兄弟了。”
“不妨事,应当的。”
他说完,顺从地从燕儿手中接过缰绳,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垂着头,不再多言。
真好。
我看着他满意地笑了,带着燕儿往府里走去。
“姑娘,回来了。”
刚进屋,落了座,喜鹊见我们回来,连忙端着盆热水就迎了上来。
“出去一整天,该是累了,泡泡脚消消乏吧。”
喜鹊边说边蹲下身去,轻柔地将盆子放在了我的脚边。
“这里面加了黄芪、红花、当归、桂枝、茯苓,活血的,对身子好。”
“嗯。”
我除却鞋袜,轻哼一声,抬起脚,缓缓浸入水中。
温暖的水气弥漫开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有了些许松弛。
这几日走了不少路,连燕儿都在抱怨脚底磨出了水泡,可我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令喜鹊暗暗称奇。
“呼……”
燕儿长吁出一口气,在一旁也跟着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上了一壶凉茶,托着腮,眼神儿滴溜溜地直转。
不多时,她凑近了一些,看着我说:
“大姑娘,您是不知道,今日楼里好生古怪呢!”
“哦?怎么了?”
我用脚划着水,歪着头看向燕儿,回应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
燕儿点了点头,拧着眉,沉吟着说:
“方才啊,我跟着钱掌柜去后院挑车马时,发现有个人总是偷偷地盯着咱们瞧,但等我回头看,竟然没有人!您说怪不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