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学着那当铺掌柜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冲我作了个揖,粗声粗气道:“世子放心,让老奴办的事,老奴已经全部办好。”
说罢,她还捋了两把莫须有的胡子,摇头晃脑的样子,把喜鹊逗得直笑。
我笑骂她泼皮,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说起来,这卢四郎卢阳的心思,可真是千回百转呢……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我看这男人的心思分明也不好猜嘛!
球场那日,我本以为他对我多少还是有些心动的,言语间尽是亲近之意。没想到,却是他轻浮了……
自伤愈到今日,少说也有一个月了,他一次都没来看过,只是变着法儿的送银子,怎么?他的命也是能用银子来买的吗?
想到此,我不禁有些懊恼,算了。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唤来喜鹊道:
“去,把压箱底的金叶子翻出来,再加上今日世子送的这1金,一共算算有多少钱。回头扣下5金做为赔我的彩头钱,剩下的给他送回国公府上去,咱不欠他的。”
说完,我有些生气,冷哼一声,甩着袖子,便径直离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话进了喜鹊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个味道:
姑娘说这钱不用全退,真是太好了!
喜鹊喜滋滋地看着我傻乐,高兴地应了一声“喏”,说完,便拉过燕儿,快步地追了上来。
“鹊儿姐,咱们能去吃糖葫芦了吗?”
“鹊儿姐,咱们是不是有钱吃糖葫芦了?”
“鹊儿姐,我想吃糖葫芦……”
“就你嘴馋!”
我回头望去,只见在东市的尽头,两个丫头嘻嘻哈哈地闹作了一团,一人举着一根糖葫芦,正美滋滋地吃着,看得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
再说当铺这边儿。
燕儿假扮的小厮刚走,当铺的吴掌柜就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午时那会儿,国公府的迅哥儿不是刚过来问完那姑娘的事儿吗?怎么又派人过来问呢?
他没精打采地拨着算盘珠子,时不时地咋嘛着嘴,品不出味儿来。
细细想来……
诶哟……不对……
方才那小厮身材纤弱、明眸皓齿,莫不成是个姑娘家哟……
吴掌柜怔怔地停下了拨算盘的手,越想越觉得不妙,他倒吸口凉气,这事怕是坏喽!坏喽!露馅了!
他急忙嘱咐帐房看好铺子,跌跌撞撞地就向国公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