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车内不敢吭声。
听着这些钟鼓声嗡嗡地敲着,感受着最后的时光流逝……
诶,等等!
……
听得久了,我依稀能辨别出这些声音的方向,它们似乎离我很近,又似是离得很远。
仔细想来,其实,长安城内有这样的地方并不多……而且这里道路平坦、行车又宽敞……这是在哪里呢?主街吗?
我的思路千回百转……是!
是主街!尤其是靠近太极宫的主街!
我半张着嘴,惊喜地瞪大了双眼,一股子求生欲迸发而生。
我从车内坐起,从袖中抽出了那片早已染血的面巾,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三份。
咬破手指,用鲜血在每份面巾上分别写上“齐、卢”二字。
然后,间断着将带血的面巾裹住石子,一个个地从帘子的缝隙中投掷出去。
起初,我只想写下“齐”字,但考虑到谢氏即便得了消息也可能不愿施救,我只得再写上了鲁国公府的“卢”字。
没想到,在这个关头,我能想到的竟只有他了。
做完这些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安静地在车内坐好,聚精会神地听着车外的动静。
不多时,车停了,一阵吱吱啦啦的锁链摩擦声传来。
我赶紧闭着眼,假装沉睡了起来。
“没用迷烟吗?”
车外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
“用了。”
车夫老老实实地回答。
“人怎么醒了?”那男人问道。
“你要的迷烟太贵,四吊钱,我买了个便宜的。”
“混账!不是给你钱了吗?”
那男人低声地咒骂着,听语气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
“我,我阿爷病了呀,抓了些药材,剩余的钱就不够了。我没想到迷烟这么贵。”
车夫支支吾吾地说着,听上去他们也是为生活所迫,才做的这档子勾当。
需要钱……
“放我回去,我给三倍酬金。”
我隔着帘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