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饿了,正好惦记着来福楼的事儿,于是打算带着燕儿去来福楼里觅些吃食。
却不想,刚从铺子里出来就看到隔壁的裁缝铺子里涌进去了好些人,他们正在推推搡搡地揪着一位年轻人,嘴里更是腌臢泼皮般的骂得好不中听。
“有辱斯文!你们这是有辱斯文!”
那个被揪着的小伙儿赤着脸,一点一点地回扯着自己的衣裳,冲着众人怒喝道,只可惜他翻来覆去的就只会这么一句话,明显是个读书人。
我不愿凑这热闹,想要带着燕儿避开他们往西去。
却不料,小伙子猛的被人一推,推倒在地上,正好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书生看着长得好生眼熟,似是那对李家兄弟的兄长。
我沉吟着。
也许是看不惯有人这么被欺负,也或许是因与李家兄弟的相遇让我想起了那放歌湖上的仙子般的女子,让我顿时有了一种相形见绌的落魄感。
我想帮帮他。
“燕儿,去看看。”
“喏。”
不多时,燕儿过来回话。
原是那李家长兄在隔壁铺子里定了衣裳。
今日是约着取衣裳的日子,但谁知在来的路上却被窃贼切了钱囊。
虽说定衣裳的银钱已经付了大半了,但总归还是有些尾钱没付的,因此掌柜的并不想将衣裳给他,但李家长兄又着急穿,从而吵了起来。
“还差多少文钱?”
“说是差一百文。”
“倒是不多。”
我沉吟了半晌,这次出门带了三百多文,除去改衣裳的钱还剩下两百余文。
“去,替李家长兄先垫上。”
“这……姑娘……”
燕儿扭捏着看着我,犹犹豫豫的不肯去。
“不妨事,快去。”
我催促着。
燕儿没法子,只得替李家长兄先将银钱给掌柜的垫上。
她从掌柜的手里取了衣裳,将衣裳递给李家长兄时,反反复复地叮嘱着让李家长兄回家取了银钱后,一定要将垫付的钱送到永宁坊中书舍人家齐府的后门。
直到李家长兄跟着她一起重复着念了好多遍,她才念念不舍地回到了我的身边。
“在下李友,字多福,万年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