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本来就是个面子薄的人,现在看王婆这么识不得眼色,脸上自是挂不住了,甩过袖子不再吭声。
“嗨,婆婆没事,都是自己人。”
燕儿乖巧的接着话,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递了过去。
王婆子接了,继续说:
“别理她。之前呐,老爷纳姨娘不是今日一个明日一个的,都是一时新鲜,男人嘛。但谁知这个文姨娘是个有手段的,老爷自从前些日子进了文姨娘的院子,好家伙,连着三日都没出来,朝都不上了,这夫人一看可不就急了。”
“咋急的?”
“她带着秋婆子和她女儿秋月冲进屋子里去,将文姨娘光着身子从床上拖了出来,在院子里罚跪了好几个时辰,连件衣裳都不给披哩。”
“那不满院儿的人都看到了?”
“可说不是呢!”
王婆子探着头,掩着唇,还左右看了看,悄咪咪地对燕儿说:
“嘘,你可别对外说啊。”
“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燕儿正色道。
“她这么狠啊……那老爷咋说?”燕儿继续问。
“老爷……老爷当然什么都没说,就上朝去了。”
“哦……那难怪……”
燕儿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远远瞧见于婆子带着几个人过来换班,她忙示意王婆有人来了,顺便抬着脚把地上的瓜子皮埋了埋,埋好后,还用脚跺了跺,之后便佯装肚子疼,抱着肚子就往屋子里跑。
进了屋,后脚还没落下,燕儿就把近日在府上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我和喜鹊听。
“如此说来,今日府上出了这么多事,应该是无暇顾及我们了。”
我端坐在铜镜前,拿着炭笔一笔笔地给自己描着眉。
“谁说不是呢。”
燕儿在旁应承着,不慌不忙地帮喜鹊换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