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了。
我看着谢氏端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昂的模样,心头有些发酸,但……又能怎样呢?
丫头们的抽泣、海棠的呻吟、婆子们的耻笑和棍棒敲击在皮肉上发出的闷闷声混杂在一起,就连前院小戏台上传来的庆贺词也带着九分凄厉的味道……
我止不住地扯着嘴角压抑得狂笑。
“母亲,我错了。请母亲高抬贵手,放过海棠。”
我绝望地闭上眼,向谢氏磕了个头,轻声地呢喃着。
“哦?什么?我没听清。”
谢氏喝茶的手蓦然顿住,她饶有兴趣地看向我,眉毛轻挑。
“母亲,女儿,知!错!了!请母亲放过海棠!”
我再次磕了个头,有浓烈地血腥味从唇边蔓延开来。
谢氏嗤笑一声,笑意盈盈地喝完了一盏茶,然后,慢条斯理地拧着茶杯盖,神色阴郁:
“知错就好,你得庆幸还有个国公府的婚约护着你,不然今日这板子就该落在你的身上了。”
她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那边的棍棒声还是没有停——
我死死地握住藏在衣袖下的手,咬着牙,再次闷声说道:
“女儿恳请母亲停手,饶了海棠……”
……
“母亲,停手!”
……
“不!住手!”
……
“我让你们住手!”
棍棒下,海棠早已没了声响。
我抬起头,目眦尽裂。
“不!”
我激烈地反抗着。
陡然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上来了一股子内劲,真气涌动——
我借着这股内劲,猛地一挣,桎梏着我的丫头们瞬间被震得四散飞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众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