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豪点点头,平静说道:“这些矛盾已经存在,放在平时加以利用,也许还能等到冲突加剧的一天。但如今他们一致对付我们朱雀城,恐怕他们再如何想看两厌,也不会在此时发生矛盾,更不会给我们时间。”
白豪是考虑过这个可行性的……
葛山听出了他话里的情绪,摇头道:“城主,我们并不需要他们对付木青,只需要他们怀疑木青,不让木青在参与进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白豪脑海中犹如一道亮光闪过,瞬间清醒,“对啊,只要把这孽种的身份散布出去就行了……”
他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行,稍稍坐直身体,赞许地看向葛山道:“此子的身份你们焚息已经知道,可以透露给隐谷。对了……”
白豪心里一跳,故作平静地问道:“最近城内可曾出现一些谣言?”
葛山和邢飞忽视一眼,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摇头道:“最近焚息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并没有听到什么谣言?不知道城主问的是哪一方面?”
白豪将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上,挥挥手:“没事。”
估摸着吸收血食的时间快到了,他思索片刻,向两人吩咐道:“葛山,你把城东找到的那几处位置报给邢飞,方圆五里之类那些人,都请回内城仔细盘问。”
葛山心里一沉,正想着该怎么开口,一旁的邢飞却已经直接拒绝道:“城主,这样做势必会让人心不稳,更有甚者会再次发生动-乱。”
“动-乱?”白豪嘴里轻轻重复了一边,笑着说道:“都是我朱雀城的子民,如今城主府摇摇欲坠,他们平日里享受了城主府的庇护,才得以安定生活,如今这一点付出就要动-乱了?”
白豪走到邢飞面前,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眼角微动,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光想着自己的权利,却没能明白自己的义务所在,那这样自私的、包庇敌人的百姓,我们不需要。”
邢飞沉默过后,后退三步,低头抱拳道:“末将领命。”
如果时间推回到一旬前,邢飞听到白豪这般另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命令,兴许还会感叹一句,时值风雨飘摇之际得用苛法,但他现在一闭眼,只会再次回到那晚在地下空间所见的那一张张茫然无助的脸。
葛山一直在留意邢飞的情绪,见他又板着脸抬起头来,心里暗叫糟糕。
果然,邢飞瞥他一眼后,平静问道:“城主,在他们焚息查清楚之后,剩下的清白之人何时能回到家里?”
气氛有些沉凝,木槿立国以来,九州大地都是以城所辖广大疆域,像一州首府所在的城池城主,都是权利集于一身,在天高皇帝远的南疆,说他白豪是土皇帝也并不过分。
邢飞如此行事,实属冒犯,葛山心念电转,突然朝他埋怨道:“虽然你到时候请他们回来接受问询时会轻松一些,但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想要查清楚这些人有没有问题又哪里是一朝一夕之功?”
邢飞看了看葛山,朝白豪低头说道:“是末将考虑不周。”
白豪摇摇头,语气真挚道:“这段时间,军中一切还得靠你撑起来,你确实会很难很累,先下去吧。”
等邢飞走后,白豪微微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邢飞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他上次问起刑左的下落之时……
他转头看向葛山问道:“你们有了什么矛盾?”
葛山摇摇头道;“我虽然虚长他几岁,但在军中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他为首,他治军我挑不出一丝毛病,也与他没有任何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