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还给了刘葳蕤,刘葳蕤强忍着去看的冲动,将灯笼交给了父亲。
刘朝歌微微一笑,将两人的心愿都看了一个遍。
刘葳蕤娇声喊道:“爹你干嘛看我们的啊,你自己写自己的就行了啊。”
刘朝歌微微一笑,提笔写了几个字后,就挂在了垂在面前的枝丫之上,轻声说道:“你们没看,我给你娘说一声,还是会很灵的。”
刘朝歌看着女儿一脸羞意地望着一旁的木青,叹了口气,说道:“葳蕤,你去外面等我,我要跟木青说几句话。”
刘葳蕤望着微微转动的灯笼,又看了坟前的父亲和木青一眼,羞涩地轻“嗯”了一声,便独自走了出去。
“刘叔。”等刘葳蕤的背影消失在院门旁,木青对着身旁的男人认真地鞠了一躬。
刘朝歌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情绪外露,盯着木青,足足沉默了十几个呼吸,才开口说道:“你和葳蕤的心愿,我都看了。”
“既然你们相互喜欢,我也不想再来做棒打鸳鸯之事。”
“我想问你,你能保证自己不死么?”
“什么?”木青一时没能明白刘朝歌的意思。
枇杷的枝丫因为挂着一盏灯笼,又低垂了几分,有枝叶挨着刘朝歌的额头,像是有一双手在轻抚着他的眉。
刘朝歌重复问道:“你能保证自己不死么?”
有一阵清风来,烛火“噼啪”晃动,刘朝歌没等木青回答,声音缓缓流出。
“葳蕤回家的那天下午,我和她在书房聊得并不愉快,那时我就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们了。”
“你是隐谷的刺客,我跟她说,你们不会有什么自由,更没有什么未来。”
“但那孩子执拗的性子倒跟她娘一样,似乎只要喜欢上了,便也不会听劝了。”
刘朝歌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枇杷树叶,“其实,我没明说,比没有自由的未来更可能让她伤心的是,像你们这样的刺客,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某一次任务之中。”
刘朝歌的那一双银丝剑眉皱成了一团,他的语气说不出来的哀伤,“没有什么比爱着一个死去的人,更让人痛苦的了。”
“我不想我的女儿在某一天等到的却是你的死讯,听了这些,你有什么打算?”
木青酒意早去,认真回道:“晚辈确实已经在着手脱离隐谷之事了,而且已经有了同伴,并不是孤军奋战,我对自己有信心,还请前辈也要相信我。”
“至于生死,世无常事,生死更是难料,就连……就连刘叔也……”
刘朝歌双眼微虚,没有在关于自己的事上费心思,问道:“那你说说,对于脱离隐谷,你可有一个清晰的规划?”
木青一双剑眉微微蹙起,沉吟半响才缓慢说道:“提升自己的实力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瞒刘叔,林夫人说我是先天木源之体,修行得比同龄更快,所以还请刘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