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最是孝顺,若是瞧见你如今仇视亲族的,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是不安心的。”
韩时宴摇了摇头,“御史挨揍是常事,某还被狗追着咬过,从未想过要咬回去,顾亲事可以放心。”
顾甚微被他给气乐了,正要说话,就听到韩时宴认真的看向了她,“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想要让一堆好的军械不翼而飞,然后送坏的军械上战场,这背后肯定不只一双手,而是有很多双手。”
“你要的东西顾家分毫不差的给你。本是同根生,都好不容易才挤进了这汴京城中,你是女郎更比儿郎难上万分,有今日之前程,又何必总是回望过去呢?”
顾玉城先是一脸不屑,可瞧见顾甚微认真的眼神,还有大门上扎进去了的木剑,他一瞬间有些头皮发麻起来!
韩时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言不惭地说道,“言官本来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风而奏。”
顾玉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顾玉城显然是凭记忆复诵着老父亲的话,语调毫无波澜,听起来十分的怪异。
顾甚微闻言冷笑一声,冲着顾玉城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顾均安娶福顺帝姬付出了什么代价,是走了什么门路?别说是因为他中了状元而且美若天仙!”
“无法无天?你既然说了,我不坐实了的话,岂不是很冤枉?”
“不过是这么一点小钱,你祖父还不看在眼里!三瓜两枣,谁贪你的?”
“这个人要么在朝堂上身居高位,要么就是皇亲国戚对那个位置心存想法,要么就是一方大员有了不臣之心。不论哪一个,我的家族都符合……”
身居高位,皇亲国戚,一方大员……他都可以从自己的家族中数出来。
韩时宴想着方才听到的谈话,心中堵得慌。他来之前的确是很恼火顾甚微,可到现在却是全然能够理解了。
异地处之,他也不会随随便便相信这汴京城里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