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走进大殿内，顾月白坐在上位，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柳絮，柳絮恭敬作揖行礼：“拜见师尊，弟子从禁闭室出来了，给师尊请安。”

顾月白点点头：“你…修为稳固了吗。”

柳絮抬头看向他，顾月白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柳絮通红的眼眶灼烧了一般，炙热，又有些难受。

她为什么红了眼眶？她哭过吗？为什么哭？是因为再见到他吗？

柳絮不知道顾月白心里想了什么，她只觉得顾月白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很古怪，还有就是大殿的夜明珠好亮，外面的光也好亮好刺眼，眼睛又酸又痛。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温吞：“稳固了，师尊，您有什么吩咐需要弟子去做的吗？”

顾月白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含义，她是想走了。

“没什么事。”

柳絮又拱手行礼：“那弟子告退了。”

说罢转身就走，顾月白恍惚看到她眼中滑落的泪珠，他心里钝痛的难受。

她即使修了无情道，却也会见他一面就落泪吗？她对他用情至深，自己却一直在伤害她。

柳絮出了大殿，眼睛飞快的眨着，她眼睛酸痛的难受，用灵力附着才好了些许，眼泪簌簌落下，像是断线珍珠，带着破碎的美。

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泪从悲中来。

江言本在桃花林练剑，听路过弟子说起柳絮儿出关了，想对方是会去大殿见师尊的，于是就往这边走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无非只是想要见她一面。

可没想到，一来看到的就是少女的热泪。

柳絮面无表情的流着泪，灵力缓和着眼睛的酸痛，心里吐槽为什么锻体了的眼睛会因为长久不见光看到光就泪流不止。

该不是假药吧。

真服了啊家人们，谁懂这太阳辣眼睛的感觉啊，快看不清路了。

柳絮抬手擦眼睛，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她一个前倾——

江言快步飞身上前想接住少女坠落身躯，却没想到少女只是慌了一瞬就身体轻盈的就着前倾的动作凌空翻越，动作潇洒的落地。

“……”江言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莫名有些无语。

“师妹，没事吧。”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柳絮转头看他。

少女落了泪，泪水凝结挂在长睫上，像是珍珠要坠不坠。

她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可那双带泪的瞳眸却让人无端心痛。

江言呼吸一乱，皱起了眉头。

他看过很多次柳絮儿哭泣，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心痛怜惜的感觉。

江言修的无情道，冷心冷情，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他现在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很快，呼吸也是乱的。

“师兄，无事。”柳絮回答。

“你…可是受了委屈？”

她从大殿出来，是因师尊受的委屈？可是师尊性格温柔，除了她大胆示爱被拒那次罚过柳絮儿之外，其他的时候连重话都没说过。

所以，她是在伤心吗？

“？我在石室呆的太久了没见太阳，阳光太刺眼了。”

“……”

江言确实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柳絮吸了吸鼻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一丝可爱。

“师兄是来找师尊的？那我不打扰师兄了。”见江言表情诡异的沉默着，柳絮以为自己碍了眼，识趣的告辞要走。

江言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没搭对回答：“不是，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