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战争在不久后落幕,一家独大的德社会怎么治理欧洲?
假使往坏处想,德社上层不再像现在这样客气,而是变得强势会怎样?
一没贡献、二没资源、三没人口的法社就算再不情愿也会被拿捏,到时候可能浑身上下唯独嘴硬。
正因如此,法社应该也必须打一场立国之战——巩固新生政权、彰显国力军威、淬炼民众信心、争取政治地位。
周长风在一定程度上能和法社共情,但也只是“一定程度”而已。
毕竟法社要工业有工业、要科技有科技,眼下又还有同一战线相同意識形態的强大盟友,客观条件其实很优良,再困难又能困难到哪去呢?
“这下有好戏看喽!”
“西边乱成了一锅粥,乱的很呐。”
“这样冒险渡海远征真不会有事么?”
诸位内阁大学士和军部高官津津乐道的评点着,对欧洲战局高谈阔论。
人事阁臣陈开程嗜烟如命,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向周长风问道:“克行有何看法?说来听听嘛。”
后者正欲开口,高跟鞋的嗒嗒声传入耳中,议事厅的门也被推开了,朱泠婧毫无预兆的走了进来。
众人赶忙起身行礼问候,陈开程匆匆掐灭了香烟。
“你管你说。”神色如常的朱泠婧对周长风说道。
突发状况打断了他的思绪,周长风沉吟道:“嗯……详细情报还没有,我只做大致推测。诸位请看,西班牙南部和北非沿岸平均相距一百五十公里,完全处在航空兵作战半径以内,滞空时间还很充裕,法军大概是希望以航空兵保障部队作战。”
语毕,他又补充道:“相比阿尔及尔、突尼斯,西北沿岸不是盟军重点设防地区,兵力较为薄弱,不过盟军舰队回过神后肯定会切断航线,接下来依靠空运能否有效保障部队作战还是个未知数,单个师日均消耗就要二百公吨了。”
林羲接过他的话头,评说道:“能占据制空权的话,只要集中数百架运输机,再精打细算些,支持十万兵马作战大抵是不成问题的。”
周长风苦笑道:“但这只是步兵部队啊,在平原跟敌人的装甲部队交战,光靠步兵……堪忧,除非……”
这时候他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有意思!”
明白啥了?咋还搁这卖关子呢!
在场的大员们都望着他,坐在上席的朱泠婧也抬眸瞥了他一眼。
众所周知,法国人有颇具特色的摇摆炮塔技术,允许轻型载具搭载与吨位不相符的中大型火炮。另外出于自身需求,法国人在轮式装甲车这条路线上也走的比较超前。
回忆起历史上法国人在大战结束后研发的一系列强火力装甲车,再结合上次欧洲之行的所见所闻,周长风有理由怀疑这些法国人大胆实践了空运部署轻型快速装甲部队的战术。
当他兴致勃勃的阐述之后,大家也大致清楚了可能的情况。
不过军政大员们显然不在乎过程如何,他们只关注结果——法军这样冒险的军事行动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好了,此事先放放。”一直一言不发的朱泠婧开口了,她轻咳了一声,平淡道:“卿等都在,便借机谈一下今后澳洲事宜吧。”
“前些天奏称澳洲战事可在半年内平定,是该着手操办起来了。”说着,她看向了林羲。
后者颔首道:“是的陛下,澳洲敌军会因兵员不足而丧失战力,一旦主力部队都明显缺额,全面崩溃只是时日长短问题。”
陈开程率先陈述意见,“对澳洲行政安置办法……我跟原先看法一样,重设一国,移民填充人口。”
财政阁臣晏裴文摆手摇头,“我觉着有些多此一举了,新设两三个省作为海外领土也未尝不可。不过移民之事我赞同,先着手一千万口,尔后边开发边增多。”
“澳洲终究是一整块大陆,直接设省那就和本土相处南北两半球,总觉着有些怪。”
“其实不要紧,甚至连时区都相近,能共用东八区。”
“重新整个政权有些没事找事了,澳洲地广人稀,又刚打完仗,部队先驻留着,两三年工夫迁徙几百万百姓有何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