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四章 来一场春秋的决斗吧!朝堂大洗牌

里通外敌?简直莫名其妙!这是要来一出鸿门宴?

现场气氛蓦地凝滞,周长风则看着信纸不紧不慢地念道:「广东民选议员张慎虑,在吗?有人检举你有多笔款项来历不明,与正常薪资不相符,外厂已经着手调查,怀疑收受敌方贿赂。」

被点名的议员是个看着和蔼文雅的中年人,他恼怒的辩解道:「子虚乌有!在下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周长风又瞟了一眼信纸上关于他的注脚,接着笑着说道:「四月,广州府车祸抵偿赔付南郊宅邸一座;七月,上海府洋泾县拍卖会拍出南宋茶具一套,这些可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啊。」

显然没人会在收受贿赂直接拿钱,这期间会通过一些五花八门的办法来将之正当化。

「不管怎样,清白与否仔细一查就真相大白。」

张慎虑说完以后就再不吭声了,扭头看着窗外。

没办法,总不能当场承认自己徇私谋利。

「那就查吧!」

周长风不以为意,话音刚落,议事厅的门被推开了。

几名衣着干练的外缉事厂特工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一进来就直奔目标,左右俩人抓着张慎虑的胳膊就把他拽了出去,全程毫不拖泥带水。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前方又传来周某人的声音。

「北直隶议员彭渊,近两年粗查出来有十余万收入来路不正当,上个月又被人发现和一名身份不明的西洋女子幽会,嫌疑不小啊,查!」

这位议员在懵圈过后立刻大声解释道:「身份不明的西洋女子?那…那只是个从沙俄过来躲避战乱的姑娘!」

外厂的人可不会多费口舌,不由分说就直接将他强行带离了现场。

「浙江民选议员张绪诚,你就职以后相继有七笔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的不明钱款入账,这些……」

周长风念着念着发现此人不在现场,「人呢?不在?原来没跟诸位一起过来兴师问罪啊。没事,跑不了的。」

议员们本是来兴师问罪、为败仗讨要说法的,万万没想到被反客为主了。

一系列突发变故令他们大感惊惧,有人借口身体不适或公务繁忙想开溜,却发现议事厅外已有十多名特工守着,再看看窗外,也能瞧见排列整齐的军警虎视眈眈。

南直隶议员潘怡是大明工商促成会的成员,他推了推眼镜,坦然自若的开口道:「周佥事,这样不恰当吧?我等有法务豁免权利,在朝廷官署公然拘捕多位议员…这太坏规矩了,有违宪律大义。」

立马有人大声附和道:「谘政院的决断不能被外界左右,民主大同之治是白纸黑字写在宪律里边的,威逼胁迫等同于违宪!」

与后世一样,大明谘政院议员拥有法律豁免之权——除非有特别许可,否则不能逮捕、不能起诉、不能审判,这旨在保障他们能够放心大胆的行使职能,免受外界干扰或威逼。

周长风微微摇头,叹气道:「安定和平太久了,你们被这样舒服的环境娇惯得像孩子一样单纯。」

语毕,他又拿出一张质感很好的纸张,提高音量说道:「现在在打仗呢!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据可靠情报,英美敌国在我京师收买了不少线人,陛下已经下旨宣告戒严,军部有权缉拿嫌疑人。」

就法律层面来说,大明皇帝有权宣布戒严,乃至命令军队包围谘政院,毫无顾忌的掀起一场宪律危机,但除非极端情况否则不可能这样撕破脸皮,一直以来大家都很默契的相互尊重。

不过,朱士堰是朱士堰,朱泠婧……她显然敢于开创新风格。

潘怡依然淡定

,面无惧色地说:「您这样大费周章无非是为了增加预算,作战不利明明是将帅无能、指挥不力,和开支多少有什么干系?」

他继续侃侃而谈道:「至于里通外敌、叛国牟利那就更为荒唐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等身在本土都有嫌疑,周佥事您还到欧洲去了一趟,岂不更有嫌疑?」

周长风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议员,他发现了一个共通处—

—这些样貌端正、满腹经纶、衣冠楚楚之辈还真不好纠缠,牙尖嘴利!

他稍加思索,嗤笑道:「在下不才,从至昌三十六年到今天因我而死的英国人美国人应该有一两万人吧……」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去欧洲奉命考察期间,在下在前线观摩时又顺带击毙英国皇室成员一人。」

说完,他不给现场其他人说话的余地,当即重重的一拍桌子!

「啪」的一声脆响将议员们吓了一大跳,只听周长风厉声质问道:「那么!潘议员潘先生,你说我有嫌疑,这是纯粹的污蔑、造谣!如果在军中,这叫"谣言诡语、妖言惑众",马上就得抓去砍头,但可惜这不是军队,我只能说潘怡你这只衣冠禽兽是在扯淡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