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铸国在大明海军中算是小有名气的驱逐舰编队指挥官,天市右垣号舰长贺标深知他的暴脾气,生怕熊铸国和周某人争执不下而伤了和气。
一个急性子的中年将领、一个新晋的青年将领,这仗还没打完就起内讧那还得了?
按照常理来说,舰队肯定归舰队总兵官全权负责。可周某人的另一重身份摆在这,强加干预的话可就要麻烦了,到时候大家都下不了台。
平常给他三分薄面倒是无所谓,可这里是胜负未分的战场,我们给面子,敌人会给吗?
七架三六式舰雷徐徐降落,航母地勤人员一拥而上,为之卸下鱼雷接着重新挂载航空炸弹。
“咋回事?那队飞机咋就飞回来了?”
“回总兵的话,不清楚,正在向天右问询。”
发现天市右垣号竟敢自说自话,熊铸国气的不轻,当场就摔了杯子,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他贺标胆子挺肥啊,自说自话唱反调?来人,解了他的职,舰副即刻接管。”
随后,天市右垣号的舰桥中,几名军官围着舰长贺标交谈着,话里话外都显得十分无奈。
在待了注意事项以后,贺标将代表战舰指挥权的鱼符递给了副舰长。
后者将之接过,抬手行了个抚胸礼。
“果然,和事佬最招人嫌。”哭笑不得的贺标叉着腰看了一眼窗外,“也罢,就当休假了。”
往枪口上撞的贺标被解职拘押,但这也给熊铸国和周长风二人的分歧有了缓和的余地。
前者依然执意要求航母趁势痛打正在匆忙撤退的TF-27舰队。
他再次解释道:“这地方就剩这一支舰队,咱们已经弄沉了一艘,如果再能把那艘带伤的给干掉,这地儿还不是海阔凭鱼跃想干嘛干嘛?周老弟你说是不是?”
周长风所担心的则是天市右垣号的安危,陆地机场被炸坏了靠着推土机很快就能修复,可航母不行啊。
尤其是这种木制甲板航母,受伤以后很可能就无法起降飞机了。
“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停止炮火干扰的时候美军只用四到五小时就差不多能恢复机场运转,炮火稀疏一点他们还敢冒险起飞。”
对于他给出的理由,熊铸国觉得莫名其妙,“你们一个突击就能冲过隆加河吧?把机场打下来不就完事了?”
“确实是可以,但机场南边的高地还没拿下,如果直接进攻机场,美军能从容的向东南方向撤退。”
“这也无妨吧?这岛丛林遍布,到处都是瘴疠,退入丛林…怕是個把月就不战自败了。”
商讨以后,别无他法的周长风决定尽快对艾德森高地展开强攻。
如果没能将之攻占,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直接进攻机场了,不能让这个危险的东西总是攥在美国人手里。
当天9:37,天市右垣号的第二波机群发现了正在向南高速航行的TF-27舰队。
在鱼雷机先行返航以后,攻击编队还有11架三七式舰轰和5架三七式舰驱。
“怪,怎么没见着那艘彭萨科拉级?”
“你们有谁看到了?”
“前边那艘大的不就是?”
“你小子咋看的?三联炮,那是新奥尔良级。”
飞行员们纳闷的发现舰队中没有了盐湖城号的身影,唯一一艘重型巡洋舰是昆西号。
来都来了,总不能看一眼就空手而归。
机群很快便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切入,对这支没有空中掩护的舰队展开猛烈空袭。
随着美军舰队的大口径高射炮对空开火,天空中很快出现了一团团黑色烟团。
然而明军俯冲轰炸机所受到的阻碍实际上很轻微,全部飞抵目标上空,接二连三地向昆西号俯冲攻击。
全力规避的昆西号在左扭右拐的来回转向,留下了一条S形的航迹,湛蓝平静的海面也被航弹炸起的高耸水柱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