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朱泠婧正凝视着一幅大比例尺的西欧地图,御案上摆着好几份摊开的报告。
“过了一晚,西方战局进展怎样了?”她目不转睛地问道。
“局面对英法极差,德军在巨炮帮助下从正面突破了马奇诺防线北段,SFL、SFE、SFMA三个要塞全部被攻陷,SDA要塞被分割孤立,但还在抵抗。”
“截止今早,这个缺口的宽度大约为二十五公里,平均纵深十三公里。有四个步兵师已经进驻,稳固了这个突破地段。有一个装甲师冒险长驱直入,独自深入六十公里,击溃了邦库尔一个师的法军援军。”
“阿登森林也有大部队的行踪,德军先头部队已在色当要塞周围活动、建立进攻阵地,有传言称大量德军战车也在通过阿登森林。这个…陛下,我个人认为可信度很高。”
面无表情的朱泠婧问道:“那个口子有没有希望堵上?”
这状况太离谱了,法国人苦心经营十多年,斥资无数,应用诸多高新技术,这样的防线纵然不是固若金汤,但阻挡十天半个月是最起码的吧?
结果竟在一两日内被先后突破,撕开了一个五十里的口子。
周长风很笃定的摇头,答复道:“基本没有希望,少量战略预备队没法挡住德军。法军主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北线,回援需要时间,而且超过了铁路运力上限。”
这急转直下的情况都差不多出乎了他的意料,更别说大明君臣了。
有尚未确认的小道消息说,巴黎城区的个别街巷已经出现了有组织的武装市民,甚至有人在堆砌、构筑街垒?
“巴黎城内已经不稳了,这仗看来大局已定,当今法兰西政府要垮台了。”朱泠婧阖眼捂额,过了足足十秒才接着说:“这倒也出乎美国人的意料。”
法国迅速战败引发的连锁反应简直不敢想象,之后西班牙、葡萄牙还能置身事外?
那样的话,从西欧到东欧、从直布罗陀到乌拉尔,将全都是▇▇▇的势力,可谓欧陆大地红,仅剩英伦三岛苦苦支撑一段时间,终将屈服。
美国人想下场摘桃子的美梦肯定是没法如愿了,除非他们愿意提前掺和欧洲战事。
对于大明来说,似乎完全可以再观望一会?
如果美国决心掺和,说不定就会在澳洲的所有权上有所让步。
谈毕欧洲战事,周长风向朱泠婧提了一下防弹护具的事,顺口吐槽了几句政客们。
“钱财事小,未来的影响好坏与否是另一码事,不论如何都得打赢再说。”
“呵。”满眼不屑的朱泠婧说道:“那帮人总是如此,从古至今没变过,这样精明算计,就没想过假如最终未能取胜的后果吗?”
周长风无奈道:“我是觉得有些事物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思考……”
“是,但有人恰恰以为自己高瞻远瞩,因此沾沾自喜,殊不知总是那样看待事物是很自私的,目光浅陋,谘政院里这种蠢物尤其多,大明议员十有七八都是这样,而且毫无操守。”朱泠婧如是评判道。
即使抛开君主和议会之间的天然制衡矛盾关系,她也对大明谘政院那帮子议员十分不顺眼。
钦定议员没的说,基本都是无所事事的乖宝宝,也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大作用。
民选议员上下限天差地别,其中认真为民情愿的人也有,可架不住大部分人都是拿钱说话,时常冒出一些奇葩言论。
至于特别议员,这些文学巨匠、名医、大科学家、大教育家的平均素质要高很多,可惜存在着严重的学阀情况。
学阀问题实在是太让人头大了,她悲观的认为如今是无解的。也不知以后有没有希望让它像千年以前的门阀世家一样瓦解。
周长风的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说道:“陛下,您这有些说得太过火了吧?”
刚吐槽了一通的朱泠婧现在只觉得心旷神怡,正准备解决那一碟子切成瓣的橙子,闻言就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你还想给他们通风报信?”
“没没没,可不敢吃里扒外。”后者正色道:“臣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左右摇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