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画架、画板、颜料、砚台、毛笔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要画油画还是水墨画,但至少看上去挺唬人的。
装上35㎜胶卷、安好长焦镜头,瞄准、对焦、试镜!
“列强相争,停歇了二十年又开始了,泰西那边不知会咋样,大仗打起来那可就是数以万计的堆人命啊。”
“是,古往今来大国争霸从来都是伏尸千里。”
“我看报纸,德人百万大军多路并进,势头很猛,怕是要一鼓作气直奔首都。”
“确实,以往老是争论战车的运用办法,类比来说,有人将之当作盾车,有人却将之当成新时代的骑兵。按德法交战的状况来看,第二种办法可要有效多了。”
“没错,兵贵神速嘛。而且战车这东西机动性有优势,还又能冲阵,犀利得很。”
“说起来,美国人不是有转移侨民的打算吗?总站有切实消息了没?”
二人一边闲谈一边连续对珍珠港拍摄了足足三个胶卷,从整体到局部,总共数十张。
按照要求,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更新情报,对于身在夏威夷的特工们而言这项任务早已是家常便饭。
就在他俩了结了这活、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一辆檀香山警局的警车忽然从后边的盘山公路拐了出来。
警车也减速靠边停下,两名戴着宽檐帽、腰间插着左轮手枪的警员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曾常合和同伴立刻警惕起来,随手准备发动汽车逃离。
“先生,临检,请坐着不要动。”两名警员一边呼喊一边走近,右手都搭在了枪套上。
此刻的曾常合除了紧张还油然而生了懊悔——实在是太疏忽了。
因为美国人对珍珠港的外围警戒颇为松弛,所以以往他们每次都是轻而易举地完成例行的情报搜集任务。
比如乘坐小型飞机在外围飞过,又比如像现在这样开车上山,几乎从未遇到过阻碍。
常在河边走,又怎能总不湿鞋呢?
不过二人显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他俩极为默契,准备来硬的。
“警官,我们的汽车故障了。”
“坐着别动,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警官!乾坤会的人!后面!”曾常合突然大喊了一句,然后立刻抬手开枪。
所谓乾坤会是类似于原位面三合会的组织,与美国本土帮派相比,他们更加有组织有条理,狠辣且冷酷,让夏威夷州、加利福尼亚州的治安部门相当头疼。
两名警员下意识地懵了一瞬,旋即瞧见这俩人竟在掏枪?!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双方展开了短促而激烈的近距离对射。
“砰砰砰—砰砰——”
曾常合与同伴使用勃朗宁M7903型手枪、两名檀香山警员使用柯尔特M7917型左轮手枪。
中弹的警员踉跄着摔倒,但依旧竭力开枪直到打光子弹。
曾常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枪,现在也没有余暇检查自身,他只觉得气血上涌,没有丝毫痛感。
他更换了一个弹匣,走下车以后又“砰砰砰”连开了几枪以确保不留活口。
如今不像后世普及了无线电,所以解决了这俩自寻死路的家伙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做完这一切,他只觉得整个身体像被瞬间抽空了力气,差一点就瘫倒在地上。
这时候,车里传来了同伴的呼救声,“娘的,老子挨枪子了!”
只见副驾驶的座位上尽是鲜血,至少有一发.45ACP手枪弹击中了他的左胸,西服被染得湿红一片。
“呃…啊,有点…喘不上气。”
失血和开放性气胸造成的呼吸困难让同伴几近休克,但曾常合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从口袋中拿出妻子给的手帕塞了过去,然后赶忙发动了小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