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飞的预制破片在人群中掀起血雨腥风,一枚跳雷就能给拥挤的士兵们造成可怖的伤亡。
紧接着,俯冲轰炸机们呼啸而来,一个猛子扎向大地,期间使用机枪猛烈扫射,直到最后关头才拉起,距离地面最近时可能只有几层楼高。
虽然仪鸾司官兵们在之前的渗透中没有余暇布置太多的地雷,但也足够给惊慌失措的荷印军造成极大麻烦。
防空连代理指挥官惠特尼中尉好不容易才带着一帮子灰头土脸的士兵抵达阵地,然后就得与嚣张的明军俯冲轰炸机对抗。
没有统一指挥射击的几门厄利孔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实在难以对俯冲轰炸机构成威胁,尤其是荷印军高射炮兵们压根没有经历过几次射击训练。
他们偶尔能接受的打靶训练只有两种,一是射击放飞的气球,二是由慢悠悠的双翼机拖拽的靶机。
显然,“课后习题”和“实际考试”的境况有着天壤之别。
在留下了一片狼藉以后,明军机群从容离开。
这时候,庞大的运输机编队也飞临了目的地。
“来了来了,我靠这帮家伙慢了快半刻钟!”
起先分开行动的那十来名仪鸾司官兵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带队的中尉掏出了火柴,取出三根捏在一起擦燃,然后随手一扔。
地上摆放的五米见方的十字形木柴已经浇上了汽油,呼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众人有的站、有的坐、有的躺,兴致勃勃地望着天空中密集的机群。
数十秒后,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从机群中“流”出,随即绽放成一朵朵蒲公英。
也就几个呼吸的工夫,只见整片蓝天都仿佛被洁白的伞花所覆盖,可谓遮天蔽日。
有一名下士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伸手在衣服内里的口袋中掏了掏,拿出一个小小的間諜相机,对准天空把这壮观的一幕定格于胶片之上。
伞兵一团的一营和重火器营乘坐53架运输机实施伞降;二营乘坐运输机拖拽的滑翔机实施机降;三营仍在定洋堡空军基地待命,之后作为第二波次入场增援。
这是针对苏木达喇旧港油田的行动;而在同一时间的婆罗洲巴厘巴板,伞兵二团也在执行一样的任务。
如此大规模的空降作战是前所未有的,规模比德军对挪威的行动还要大。
在半途中,两架运输机因为机械故障不得不返航;之后又有一架滑翔机由于拖拽钢索崩断而提前进入了无动力滑翔状态,万幸没有坠海,而是迫降于距离旧港三百里之遥的占碑。
但这些意外情况无法左右大局,见状,因刚刚的空袭而灰头土脸的荷印军第8团团长伯纳特中校大惊失色。
“可恶!这些该死的中國人欺骗了我们!我们需要支援!”
加紧赶工列装的腿袋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这些小玩意让从天而降的明军伞兵们立即就能拿起武器参加战斗。
密集的空降难以保证秩序,落地以后很可能身边都不是自己班排的人,这就很容易乱套。
为此,大明空军的伞兵部队在平时采取抽签吃饭的独特模式——
每十天抽签一次,这样随机分配饭桌,每次同桌吃饭的都是其它班排的人。时间一久,大家就都陆续认识了。
“那个坡是个好地方,你们过去,哎,带机枪那俩人也去;然后伱们几个去东北边……”
军官们在指挥着附近的任何士兵去布置阵地,现在一切以军衔高低为大。
原野间,一支二十多人的荷印军巡逻队就成了第一个牺牲品——惊惧的他们被劈头盖脸的子弹撂倒,又或是被枪榴弹炸得血肉横飞。
明军伞兵们以枪榴弹和三三式轻机枪和压制这些敌军,然后分散跃进,一步步紧逼,不留喘息之机。
“哒哒哒哒——”
“砰!砰!”
荷印军巡逻队被这犀利的围攻打得喘不过气,压根无力招架。
几枚手榴弹被甩了过来,轰然爆炸,七荤八素的残兵们随即就被一拥而上的伞兵们乱枪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