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发48㎜穿甲爆破弹击中了中间的一辆A10型巡洋坦克,并不困难的钻透了那30㎜厚的正面装甲,成功穿入其内部。
弹底引信触发,随即引爆了装填的21g梯恩梯与特屈儿混合炸药。在狭小的车体空间内爆炸,少量的炸药也能极好的发挥作用。
驾驶员当场毙命,其余几人也被炸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英军坦克2磅炮发射的穿甲弹没有装药,虽然在侵彻装甲的摩擦过程中崩碎与升温,产生了不少炽热的金属碎屑,甚至有可能引燃汽油。
但这终究得看运气,至少今天中弹的明军坦克兵们都很幸运。
“漂亮!一发就中!”
“那车废了,换换换,对准边上那辆!”
几分钟的交战便已决胜负,以三毁五伤的代价,明军坦克接连击毁了十一辆英军坦克。
其中几辆残骸成为了在大雨下仍然熊熊燃烧的火团,缕缕黑烟升腾而起。
残余的八辆坦克也在撤退途中被击毁了四辆,期间又有一辆因为机械故障抛锚,最终仅剩三辆勉强逃出生天。
在阵地中进退两难的澳军士兵们十分困惑,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残存明军仍然在激烈抵抗。
可当他们看到己方仅剩三辆的坦克仓惶逃跑时,这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惨烈而血腥的近距离鏖战让澳军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一梭子子弹打成筛子,不明不白的死去;而英军坦克部队大败而归的景象更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战意全无的澳军官兵开始出现了退却的逃兵,所谓“一个逃兵能卷走一个班、一个班的逃兵能卷走一个连”这句话再正确不过了。
从起初少数人逃跑到全员溃逃,前后只过了不足两分钟。
刚刚激烈争夺过的阵地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但估计很快就会被雨水冲淡。
一些澳军士兵的尸体与明军士兵的尸体纠缠在一起,许多人仍然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随处可见沾满泥泞的损坏枪支和弹壳。
这场白费力气的反击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甚至都没能减缓明军的推进进度,而且澳军与英军的伤亡反倒大于明军。
当天下午,澳军第6步兵师再也承受不住来自三个方向的猛攻,不得不弃守阵地,向南撤退。
陆军第三十八师乘胜追击,而陆战一旅则转向东方,直奔樟宜海军基地而去。
地面部队的败退几乎等于将海军基地向明军敞开大门,但守卫海军基地的皇家海军警备单位依旧进行了勇敢的抵抗。
只是他们的战术素养实在不高,勇气可嘉,但技艺不精,火力配合杂乱无章。
面对陆战队步兵与坦克的协同进攻,他们把舰载的维克斯.50高射机枪放平来打击明军坦克,然而只等于奏响了一曲叮叮当当的歌谣。
唯一奏效的是一门被临时搬过来的120㎜舰炮,它倒是成功击毁了一辆三八式中型坦克,可在暴露以后马上就被集火摧毁。
陆战一旅官兵们很快就攻占了港区,只剩下少数东躲西藏的英军还在进行零星的抵抗。
这座规模庞大、设备齐全的海军基地建设了十几年才在前年秋季完工,许多设备都可以说是崭新的。
别人的东西就是香,如果是白嫖的…那就更香了。
当天晚上,危在旦夕的战局让身在巴达维亚的BDA(英-荷-澳)三国联军总司令约翰-维里克上将不得不冒一次险。
他乘坐运输机飞越茫茫大海降落在了加冷民用机场,亲自视察当前战况。
然而维里克的到来实际上毫无意义,他没有带来一兵一卒一弹,因为伦敦方面坚持认为新加坡武器弹药充足,仅仅是缺乏坚持战斗的勇气和胆量。
依照正米字旗老爷们的精神,约翰-维里克发表了一通非常冠冕堂皇的言辞。
「……我们必须坚守阵地,大英帝國军队的声誉正陷入危机……中國人没有兵力优势,如果原本计划能守卫三年的要塞却在一个星期内陷落,那将会是日不落帝国无法抹除的永远耻辱!」
「……战争形势十分紧急,现在已没有必要有关于兵力和平民的顾虑,任何士兵和军官的软弱行都不能得到宽容,军官必须与士兵待在一起,宪兵应该不间断抓捕逃兵并把他们赶回战场。」
随后,他便急忙乘坐飞机离开了——因为制空权几乎已经落入明军手中,等天亮了可能想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