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三三式火焰喷射器的矮壮士兵半跪在地上,对准这处前线指挥部的观察口扣下了扳机。
汽油被压缩氮气冲出,随即化作一条火龙喷涌向其内部!
“啊啊——”指挥部外边顿时燃起大火,内部也传出了刺耳与凄惨的嚎叫声。
几个被火焰笼罩的人影从指挥部后边的Z字形壕沟中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
有人掏出手枪自尽,有人被飞来的流弹撂倒,也有人在奔出了十几米后扑倒在地没了动静。
“砰!”
“哒哒—哒——”
周围的士兵们或跪或伏,持枪射击,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汽油味、炭火气息、烤肉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恶心难忍的反胃气息。
“上!”
这支突破分队的明军士兵们接二连三的翻身进了堑壕,开始肃清此处的残敌。
十几名英印军士兵从旁边顺着堑壕赶来支援的,双方就这样展开了仓促的遭遇战。
近距离的激烈对射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被子弹溅起的泥沙哗啦飞散,打头的印杜士兵转眼间就被一连串的9.6㎜手枪弹击中,惨叫着仰倒在堑壕中。
为突破分队集中装备自动武器是周长风订下的基本原则之一,这支四十余人的分队除了少数人使用半自动步枪之外,余者全部使用三四式冲锋枪和二十式自动枪。
堑壕中的陆战一旅官兵用凶猛的自动火力压制可谓近在咫尺的敌军,劈头盖脸的子弹打得英印军士兵们根本无从施展。
在这折线形的堑壕中,被压制的他们躲在拐角处,进退两难。
遭遇战讲究的就是迅猛,动作和决断要快速、要犀利、要凌厉,不能留给敌人反应的余地。
一名中士沉稳从容地从腰间拿了枚一八式手榴弹,随手拔掉拉环,微微张开手,那金属握柄随即弹飞,延时火药信管也被点着了。
停顿一秒以后,他微微后倾身子,用力一扔。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毫不拖沓。
“轰!”
这枚手榴弹划出抛物线落向了堑壕的转弯处,刚一落地就轰然爆炸!
破片与冲击波横扫了这块地方,聚在这儿的三、四名英印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呼救声。
那边的明军士兵们分成了两拨,一部分人在堑壕里向前推进;另一些人则踩着同袍的肩膀爬出了堑壕,从上边进攻。
双方的对射并未持续太久,如狼似虎的陆战一旅已经完全击碎了这些英印军的心防,他们只敢边打边撤。
三班的两名机枪手跨过了三具冒着青烟、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奋力爬出了堑壕,将轻机枪架在腰间就向近百米开外的敌军打出了几串长点射。
正在吆五喝六的英国士官随即被两发7.36㎜重尖弹穿了个透心凉,子弹由其胸口钻入,从背后钻出时带走了一团血肉!
他当即瘫倒毙命,没了英国人带队,其余的印杜士兵们乱了阵脚,英印军的边打边撤变成了慌里慌张的溃逃。
短短两个多小时,英印第8旅的滩头防御阵地和纵深阵地先后瓦解。
赖拉科尔团(营)营长泰伦斯中校在指挥部被攻陷前撤离,然而之后被一发112㎜杀爆弹炸成了碎片,仅剩一节戴着名贵的江诗丹顿手表的断臂能够证明他并非“失踪”。
正午时分,陆战一旅的战车营也完成了登陆。
步兵们的效率远超预期,原本迫不及待的坦克兵们不禁有些失望,等了许久却连一点残羹剩饭都捞不到吗?
二团团长陈珉通过无线电向周长风报告道:“回报钧座,职部已经拿下所有目标,当面之敌不堪一击,正在溃败了,咱们正在稳固当前阵地。”
伫立在贞观号舰桥外边的周长风用左手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讯问道:“把部队收拢好,你与战车营磋商一下,即刻组织继续进攻,向纵深发展。”
“是要直扑机场吗?”
“当然,别给敌军留下重整的机会。”
“遵命!”
周长风对于历史上的大战实际上也只剩下比较笼统的印象了,仅有一些经典战役的复盘分析记得比较清晰。
马来亚战役显然不是其中之一,他只知道在这一场被称作“日不落帝国之耻”的战役中,英联邦军队的表现实在是乏善可陈。
担任远东总司令的罗伯特-波帕姆空军上将比较自负,他对日本人充满成见,认为他们只会拙劣的模仿,不足为惧。
同时,英军认为马来亚半岛地形复杂,不适合部署装甲力量,故而数万大军竟没有配属坦克部队,仅有部分装甲车。
就这样,一系列致命的失误造就了被记为“帝国之耻”的惨败——陆海空十万大军全军覆灭,对方伤亡还不到八千。
但在现今却不一样,远东总司令是亚瑟-特德空军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