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扫雷舰的随同下,这个支队和仪鸾司上下所乘坐的一艘登陆舰与两艘货轮缓缓驶出了东京湾。
一个傍晚外加半个晚上,小小的船队抵达了静冈。
“首次深入敌境,一定要注意周边情况,一有不对立马撤离。然后嘛,切记,施放烟雾指示的时候一定要多放点,林子太密了会影响空中观察的。”
在登陆舰的左舷,周长风把燃尽的烟头随手扔进了海里,面前的蔡治琛抱拳道:“放心,必定得胜而归。”
在上岸以后,陆战一团的分遣队就地休整,待天明以后再向西进发前往预定的接应区域。
而仪鸾司官兵们则改为乘坐那艘驱逐舰阳江号继续向西航行。
等距离目的地不足三十里后,驱逐舰减速,从两舷放下了小艇,官兵们在漆黑的夜色下沿着海岸线直奔滨名湖而去。
天空中是璀璨的繁星,左手边是茫茫大海,右手边是陆地,置身于上下颠簸的小艇中,感受着清凉湿润的海风,不时有浪花溅湿衣袖……
这样的环境让官兵们感触颇深,而这也注定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回忆。
滨洺湖,一处后世的旅游胜地,现在却成了仪鸾司官兵们渗透过界的目标。
十三艘小艇被隐藏在海岸线附近的低矮悬崖和石堆中,一百九十六名官兵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在他们面前的便是连绵的山峦,他们需要在两天的时间里穿过大约六十五里的距离。
看着不多,但这只是直线距离,在丘陵地带的实际行军里程大约相当于一百里。时间不算紧迫,但也称不上充裕。
整支队伍被分作了好几个部分,前边打头的尖兵、左右两翼的左哨和右哨、中间的主体,尾部殿后的后卫。
图方便的仪鸾司官兵们头戴软塌塌的毡帽,脚踩皮靴,背负着将近六十斤重的玩意在夜色中健步如飞,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喘息声,传递命令与指示时也只有拟声词和口哨声。
他们一路北行,轮换休整、警戒、吃饭,尽管心存遗憾,但半途中不幸与之遭遇的两名猎人还是被无情的处决了。
十六日,卯时。
夜色尚未褪去,异国他乡的崇山峻岭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春风吹进山里仿佛降温了几度,给人以别样的凄冷之感。
山间小径上,十余衣装各异的抵抗军士兵正赶着十几匹托满了包袱的骡马。
“瞧,这必定是送给养的队伍。”
“错不了的,咱们来对了。”
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潜伏于一旁密林与灌木中的五、六名士兵正监视着这一切。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从耳畔传来,那是拨开保险的动静。
带队的中士本在细细地品着橘子罐头中的两瓣橘子,闻声就偏头严肃道:“稍安勿躁,打草惊蛇就前功尽弃了!”
片刻之后,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仪鸾司的主力正在这儿休整,官兵们吃饭的吃饭、喝水的喝水。
巡逻单位又发现了抵抗军辎重队伍的活动?时机差不多到了。
蔡治琛轻舒了一口气,拧上了水壶盖子。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心中盘算了几秒,令道:“发电,职部破袭之战约莫比原计划稍晚些发起,情况千变万化,具体不定。”
想在条件不佳的山区有效通讯,鞭形天线自然是不行的。
通讯兵利用一颗参天大树架设了一处临时定向天线,自那小小的十瓦电台中发出的电波讯号这才得以被其它友军单位接收到。
在位于静冈的机场上,三架三七式俯冲轰炸机被扳动了螺旋桨,星形发动机发出“吭哧吭哧”的动静,飞行员用力拉拽关闭了机舱盖。
在稍后些的地方,一架已经接受过改造的宽大的三二式水上飞机也正在逐一启动引擎,机体中部方形开口处伸出的炮管和枪管格外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