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转目光,挥手下令,“上车,准备出发。这个女的留着,交由大部队的宪兵审讯。”
“别、别…不要,你…你带我走吧。”
“哦?为什么?”
“他们会杀了我的。”
周长风觉得有些好笑,他拔出了自己的配枪晃了晃,“说的好像我不会毙了你一样。”
淑苓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下来了。
这时有人前来请示,问那名重伤的英國女特工该怎么办。
胸、腹两处各中了两块炮弹破片,左手胳膊被一发机枪弹几乎打断,失血与开放性气胸让这位“霍夫曼夫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如果抢救的话,把握多大?”周长风向身旁的军医中士问道。
“这里条件有限,估摸着…一成吧。”后者也不太确定。
“一成?呃…那就犯不着浪费了,给她一针镇痛,然后就别管了。”
“是。”
负伤的十名守军士兵同样需要救治,于是周长风便指派军医中士和三名医护兵留了下来。
其他人将车辆原地掉头,然后上车出发,临走前倒是也把淑苓给捎上了,此外还有他们停在东岸几里外的几辆车里边的一些文件资料与小型短波电台。
等和停在十几里外的车队汇合之后,周长风令人把她五花大绑塞进了自己车的后备箱,随后车队再度启程进发。
他敲了敲后备箱,笑道:“我给了你赎罪的机会,等到了以后,就看你能不能把握机会将功抵过来保命了。”
传递假情报来误导英国人的部署?虽然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但未尝不能一试,反正是零成本。
多了一个活的战利品倒是给接下来枯燥无聊的行军路程增添了不少乐趣,周长风得知淑苓的真实姓名叫柳婉云,官宦之家,大约二十年前由于祖父在大明的政治交锋中站错了队而被其它派系的人迫害打压,不得不举家流亡英国。
富足丰盈的童年时代和颠沛流离的少女时代反差极大,仇恨的种子也因此埋下;而軍情六处正是以此入手,渐渐的将她对某个派系的仇视转变为了对大明的恨意,最后将之培养成了一名间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