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来讲,他和宁修远是同一类人——他们足够自私、足够凉薄,取舍之间总是利弊权衡过的。所以,上官楚只是张了张嘴,所有劝说的话都掩于唇齿之间,最后低低叹了声,“小宁那边若是知道了,你怕是不好交代。”
“我知道。”宁修远颔首,无奈苦笑,“是以才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若是当真瞒不过去,也委实没有办法,要打要骂的,也只能由着她了。”
抓起桌上玉石搁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上官楚眉梢微扬,颇有几分看戏的兴致,“若她不打不骂,只觉心寒,就此与你生分要与你断绝关系呢?”
本来有些沉郁的气氛,因着玩味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宁修远掀了掀眼皮子,抬眼看去,慵慵懒懒的样子,气定神闲,比了个“三”的手势,才道,“三万两银票,今日送到上官兄手上……上官兄既收了这银钱,往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届时东窗事发,还请上官兄代为美言一二。”
什、什么?!这小子竟要拉自己沆瀣一气?!
美言什么美言呀!到时候真东窗事发,小宁要是知道自己和宁修远合起伙来骗她,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谁替谁美言还真说不准呢!上官楚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可、可……那是三万两啊!
为了五千两磨了半天嘴皮子,如今轻飘飘的一句“三万两”……多么、多么肥美的一头羊!
哦不对,多么动听的一句话……
天人交战,不过瞬息之间,理智就已崩分离析,支着下颌的手端起茶杯,稍稍遮了压不住的嘴角,咳了咳,“此事……有些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