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无奈摇头,半晌轻叹,“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坐在这里多思无益……左右,不管这天会不会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朝堂上有宁三爷,江湖上有我、我们姬家,医术上有陈老,总不至于护不住一个许四娘。大不了,再闯一次大理寺呗,左右东宫也闯了……只是那之后,许四娘和你,就要被牵连,只能离开燕京城了。”
上官楚自己也是无奈——这段话是外祖母耳提面命地交代着的,除了自己擅自将“我”改成了“我们姬家”之外。
说完,上官楚隐约觉得,乱点鸳鸯谱的外祖母言语间似乎还多了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像是某种血脉苏醒,又像是盼着最坏的结局,如此,她心心念念的洛歆丫头就能跟着她一道回江南去了。
至于闯大理寺救人?至于如何从燕京城逃脱回到江南?还有那劳什子的连情况都不清楚的疫病?那一概都是旁人的事情,自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心中腹诽,抬头却对上沈洛歆看过来的表情——吃惊、意外,甚至连坐着的上半身都微微往后靠了靠,一脸不可置信。
总之,这并不是一个被宽慰的姑娘该有的样子。
所以……安慰一个姑娘这种事,果然不是他做得来的……对吧?
从这个表情里,上官楚几乎是心领神会地领悟到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来,面色一虎,起身拍了拍袍子,又抬了抬包裹地严严实实的那只手,欲盖弥彰,“吶,瞧着你给我包扎的很仔细,所以……礼尚往来!”
大抵是因着难得的心虚,最后的理由虽然牵强,却声量极高,理不直气也壮。
莫说沈洛歆瞠目结舌,就是躲在一旁大树后头竖着耳朵凝神关注着这边的老夫人也是一愣,礼、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