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得厉害,有种即将破体而出的冲动,一阵阵地,钝痛。
半晌,姬无盐倏地笑了声,扯开了过于沉重的话题,似笑非笑地开着玩笑,“就你这小身板,靠你毁尸灭迹我可不放心。莫要最后身陷义庄,还要我去捞你……”
“迂腐!”沈洛歆冷嗤一声,抬了抬手,念及对方身上的伤势,到底是没打下去,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脑壳,“你以为什么都靠蛮力?这儿!懂不,这儿才是人类最大的生产力!”
生产力?这句话乍一听,意思大抵是懂的,只是说法有些新奇,但转念一想,也的确好像没问题。
这丫头,有时候觉得她呆呆憨憨的,性子也随和,属于在哪里都能扎根野蛮生长的类型,但有时候心思又敏锐,想法也新奇,总之,是个挺矛盾的人。
也挺有趣。
“姑娘。”岑砚匆匆而来,人未至,声先到。珠帘撩起,丁零当啷间,他的余音还未消散,“姑娘,黑袍人……往后山去了。”
姬无盐一下子坐起身来,“备车。”
“哎?!”沈洛歆下意识抬手要拦,可见她如临大敌的表情,到了嘴边的阻拦就改了口,“我陪你一道去。不许拒绝,我是你的大夫,必须随时保证病人的安全。”
姬无盐冷静的看她,“你是仵作,不是大夫。”
“仵作凭什么不能当大夫?”沈洛歆眉眼微抬,表情骄傲又睥睨,“死人是人,活人也是人,一样的。”
哪、哪一样了?岑砚瞠目结舌。
只是,沈洛歆铁了心要同行,姬无盐也没时间在这耗着,只叮嘱了句保护好自己,便起身朝后山去了。
身形瞧着颇为矫健,完全不似方才走路都要人扶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