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孩子说祖籍在江南……”
“可您和那位夫人的祖籍,在塞北以外。”
“可……”
老夫人还待说些什么,身旁嬷嬷终是叹气截了她的话,“您若寻着似是而非的蛛丝马迹来证明她就是那位夫人的孙辈,便总能找到一些并不可靠的证据来说服自己的。可是……事实虽然残酷,老奴还是要提醒您,那位夫人只有一位外孙女儿,就折在东宫……”
是啊……折在了东宫那场大火里。
眼底最后的一点期待终于淡去,鹤发童颜的老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有种万事皆休尘埃落定的悲戚。
晚霞落地很快,光线愈发黯淡,以至于眼前的鹅卵石小径都似乎有些看不清晰。
“我在期待什么呢……”
“大夫说您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大好。”
“无妨……皇家呀……真的没什么好的……”
声音散尽风里,飘忽地听不清晰,唯有说这话的人,心里压着的,是无人可诉的无奈。
……
沈洛歆原想着留在风尘居用个晚膳再走,顺便说说今日陪着若水一起找玉佩时一些不大正常的细节,没成想,这马车刚到风尘居门口呢,就看到沈家照顾母亲的丫鬟揣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张望,显然是等地急了。
一问,说是父亲母亲打起来了。
当下沈洛歆就只能匆匆告辞,碍于若水在场,连只言片语都没给姬无盐留下。
到了晚膳时分,得了空才派了个丫鬟过来,所说之事和姬无盐所想差不离——彼时若水拉着沈洛歆走了一条压根儿没走过的路,绕着偏僻的人工湖走了一圈,又绕了一段连下人都没有的小路,才在某个犄角旮旯找到了她的玉佩。
用沈洛歆的话就是,“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找玉佩就是个幌子,只是不知道绕这么大一圈到底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