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也是醉了,又或许是因为那晚的月光实在是太温柔了,凌寒霄居然真的将樊映雪的一次酒后戏言当了真。
就连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后,第一反应都是哪怕要拼尽全力,也要护樊映雪周全。
凌寒霄突然想起了时瑾问他的那个问题:
“值吗?”
凌寒霄嘴唇微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回答是:“值得的。”
毕竟,他真正想救的人,并不是现在这个利欲熏心了的樊映雪。
而是当初那个,会宠溺着他,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策马奔腾,不远万里带他去江南,看那一蓑烟雨的樊映雪。
大概是因为凌寒霄歪着头,一直没有反应,樊映雪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环顾着四周,看着这灰蒙蒙的环境,皱了皱眉头,毕竟还是有要用到凌寒霄的地方。
于是她便放软了声音,对凌寒霄道:“抱歉寒霄,我刚刚没有控制住我自己,你的脸......还好吗?”
樊映雪嘴上说着关心,但那脚步却像是定在了地上一般,一分一毫都没有挪动,丝毫没有要去看看凌寒霄脸上的伤的意思。
凌寒霄抿了抿唇,回过头看向了樊映雪道:“妻主......我的脸好痛。”
被凌寒霄这么一说,樊映雪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般,快步上前,双手轻轻的抚上了凌寒霄的脸颊道:
“抱歉寒霄,要不然......我们还是去看看大夫吧?都怪我!”
凌寒霄并没有因为樊映雪的自责而心软,他认真的看着樊映雪的双眼,却没看见一丝一毫的担忧,有的只是被迫在这里,跟凌寒霄演戏的烦闷。
凌寒霄蓦的就笑了,他歪了歪头,看着樊映雪道:“可是妻主,我没钱啊。”
樊映雪那浮于表面的担忧的神情,瞬间就龟裂了。
半晌后,她才呐呐的憋出一句话道:“离开王府的时候,寒霄你什么都没带吗?”
凌寒霄表情坦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要与妻主在一处,其他东西,都只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