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无措和慌张,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熬得眼睛赤红。
这还没完,派出去的人走了没多久,集市里的石碑被立了起来,大街小巷奔走相告,匆匆忙忙赶来的行人越来越多,让他想忽视都难。
他随着人流前行,发现他那死去多时的父亲,名字被刻在了石碑上,又被拉出来处以公开极刑。
阴谋!这全他妈的是阴谋!
封问心、封至北、封应时、柳千重,这些支撑起整个封家的梁柱全部倒塌,无一幸免!
他站在喧嚣愤怒的人群里,却陡然觉得世界一静,明明艳阳高照的暑天,周围挤满的人身上弥漫着汗气,但他的身体却在发抖,有一种透骨的寒冷,在这些天里像附骨之蛆一样附在他灵魂的最深处,此刻便像流水,从他骨子里溢了出来,迅速漫过他的身体,使他僵冷如冰,一击便碎……
是谁?
是谁在害他们封家?
……
“可你杀不了我,你心中十分清楚,”傅雪看着他眼中的血丝,说着残酷的事实“封家还有许多人尚在人世,他们大部分都还年纪轻轻,还不曾被你们利欲熏心的父辈彻底污染,所以不过是让他们服刑五年尝他人之苦而已,五年之后,便可以天高海阔。这是他们唯一重来的机会,你若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他们便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未诛杀封家满门,不单单是因为‘罪不及子女’,更是对封家余孽的一种牵制,还可以防止封夜行鱼死网破,向步天行透露三公主还活着的信息。
否则以明展眉的脾气,她受困于封家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么多封家人。
而封夜行抓走白越,与其说是用来威胁傅雪,不如说是用来自保。
他既然惜命,就不会铤而走险。
封夜行静了片刻,“是,你运筹帷幄,你掌控人心,所以你从未将我放在眼里,但你却为了我那二弟,前来赴约,真是情深……意重。”
傅雪心知他必然是在试探他手中的筹码值多少,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来见你,单纯便只是见你,”她顿了顿“念在你曾助我离开东彦的份上。”
她左右不提白越这个人,就是避免让封夜行觉得,白越对他们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