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质疑价格,傅雪便会据理力争“您瞧瞧,这质量,这手感,这做工,尤其这一件,颜色均匀的很,我们从北阴辛苦拖过来也要算个人工运费不是……”
她不是个多外向的性子,但上一世十五岁独立,政府的补助杯水车薪,为了讨生活供自己上学,确实什么杂活都干过。
所谓清冷、高不可攀那些装模作样的东西,是不能饱肚子的。
她性子再独再冷漠,一样要豁得出去,陪笑脸说好话,脸这种东西,在吃不饱穿不暖时,狗屁不是。
所以她自己没觉得什么,两位镇抚使却各自脑补了她在外吃尽苦头的画面,要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尤其是卫子卿,情绪极为复杂,前一阵子还觉得她看似冰清玉洁,高冷不可亵渎,结果全是错觉。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席暮长问傅雪“热不热……”
“热……”
“那能不能……”
“不能!”
席暮长有些羡慕的看着坐在茶摊上的卫子卿,但转念一想,卫子卿身段也不差,娘子就没瞧上他。
又过去一个时辰,芳官和轮流上阵吆喝的凌云卫嗓子都喊哑了。
而且天色渐晚,这城中大概是有宵禁,摊贩们开始渐渐散去,车上的皮毛却还有大半,傅雪道“今儿个就算了吧,下次再卖。”
众人想不到还有下次,一时面面相觑,觉得同病相怜。
将要收摊之时,一名中年人带着一名老者凑了过来,他们显然是观察了许久,见要收了摊子,这才过来拱手问道“哪位是东家,可否谈一笔生意?”
傅雪眼前一亮“我是。”
她趁机向芳官暗暗使了眼色,芳官微微点了头。
席暮长忙着将貂裘大氅摘下来,完全没有察觉,其他的凌云卫开始一张一张收拾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