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那么一句,可那一瞬间却仿佛让他的心中的城墙轰然坍塌,最终尘埃落定。
让他觉得他终日追在她身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荒诞可笑。
可现在,这个女人醒了,又是一身甲胄和刀人不见血的软刺。
席暮长垂着眼与她四目相对,他该是怨她的吧,可是他抓住她的那一刻,心却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累日的怨怼和疲惫顷刻间化作了满足——看,我终于,抓到你了。
……
傅雪盯着席暮长的眼睛,有一瞬间迷惑‘他在说真的?’
她如今身娇体乏,实在集中不了太多的注意力去分辨席暮长眼中真实的情绪,但席暮长就像较上了劲,非要等着她的回应。
过了许久,傅雪才放弃似的说“如何不得已?你说,兴许我就信了。”
席暮长用唇蹭了蹭她的额头,摸出一支雕工精细上了漆的黑色木筒,旋口处有黑底金丝绣边锦缎缠绕成结,看起来华贵异常。
傅雪没有客气,接过来拧开看了,里面有一卷金丝缎,展开才是白底黑字,分明是东彦国君步若鸿下达的秘旨。
攻打北阴的秘旨。
傅雪简直要气笑了,她将这秘旨啪的丢在了车厢壁上,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席暮长也不去捡,反而拿出一包糕点“三日不曾进食,还有力气砸东西,我将这糕点化开了将就着先吃一点。”
他圈着傅雪做事不太方便,却又不肯放她自己躺在一边,只慢慢的探手从这只暗格里掏一只碗,那个暗格里摸一只勺。
那桌案下陷处的小水壶被他拎起,底下果然是红通通的炭火,热水倒在一块糕点上,瞬间便冒出一股浓郁的杏仁花生香气。
傅雪咽了咽口水。
席暮长轻笑一声,放下勺子,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