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刚才我听大城隍说了,他认识一个特别有名的鬼医,能活死人肉白骨,大城隍已经安排人去请了,明天一早就到。”
“可怜了,等何城隍一醒,这左不言的命也就到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轮回的机会,可惜了小伙子,这么帅。”
“活该,谁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说是大城隍对何城隍下的手。”
在一片议论声中,我和方亦馨被推进了一间小黑屋。
方亦馨说:“左大哥,我可真是沾你的光了,当了十年的黑无常,总是把别人关进去,没想到这次也被别人关了。”
我说:“这样也好,被别人冤枉一次,以后断案子的时候就会更仔细一点,免得冤枉了别人。”
方亦馨白我一眼,“你没来以前,我也没这么多案子,自你当了白无常,我就没个清闲,你说你,简直就是个惹祸精。”
我说:“别人冤枉我,你怎么也冤枉我?明明每次都是别人惹我的。”
方亦馨说:“合着这次是何城隍求着你烧了他的城隍庙的?”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越界抓胎鬼,被江城隍打了二十板子,我怎么可能去烧他的城隍庙?”
方亦馨“噗嗤”笑了出来,“看来在你心里,这个惹祸精是我了?”
我也笑了,“你明白就好,休息一会吧,晚上还有事呢。”
三更过后,大城隍府一片漆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间门口挂着灯笼。
一个蒙着面的黑影悄悄地从城隍府后院溜了出来,四顾无人,沿着墙脚慢慢地走向了何城隍躺着的房间。
黑影走到门前,门口看守的两个阴差已经都靠着墙根睡着了,脑袋埋在腿弯间,睡得死沉死沉。黑影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何城隍依旧躺在床上,身上胡乱盖着一张被子,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