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随意抽出一本生死簿,翻开一页,这一页上面都是姓潘的,每个人名字旁边都写着“叁贰壹陆玖”五个数字。
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找到这些生死簿排列的规律了。
这特么就是按照姓氏的四角号码排的。我爷爷小时候教我认字,有些字我记不清,爷爷从家里翻出来一本四角号码字典,教我查字典。只是去到风清堂以后,我再也没有用过这种字典,现在一下子没想起来。
知道规律就好找多了,田字的四角号码是陆零肆零零,我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田字卷。
打开生死簿,果然这一本里面全是姓田的,第二个字是按照笔画字数排列的,我很快就找到了田喜妹和田喜霞的名字。
田喜妹的名字后面写着,八里村人,生于庚子年九月二十一日卯时,寿四十三岁,死于癸未年十二月初二日子时。
田喜霞的名字后面写着,八里村人,生于壬寅年三月初十日丑时,寿四十二岁,死于甲申年八月初七日子时。
我的冷汗一下子流下来了,按照生死簿的记载,田喜妹和田喜霞就属于寿终正寝,并不存在被人抢寿的现象。
难道是我搞错了?可要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阴差会说她们两个是活人,而且还不收她们入地府。
这时,耳边又听到了许心妍的声音:“左不言,回家吃饭了。”
这声音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我下来地府已经二十三个时辰了,看来许心妍着急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别让许心妍真的服毒下来找我。
但是,就这样空手而归,放任田喜妹和田喜霞的事不管吗?我现在基本判定抢寿一事一定和宋河有关,可是生死簿的记载却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宋河一定在生死簿上作了手脚。我拿着生死簿到门口对着光看了一下,发现写着田喜妹和田喜霞这两个名字的地方透光度比其它地方差一点,好像这地方的纸张比较厚。
我把生死簿放到地下,慢慢地摸过去,果然,隐隐约约摸到了两条细微的缝。再仔细一看,这地方的纸张是后来贴上去的,真正的生死日期被贴住了。
终于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了,我兴奋地跳起来,把生死簿往怀里一揣,就要去找宋河。
走到门口,我又停住了,这手脚十有八九是宋河作的,我找他简直是自投罗网。
但不找他怎么办?宋河就在前面大堂坐着,我出不去。这事要解决找他肯定不行,找阴阳司公也不行,谁知道他和宋河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看来只能找城隍了,城隍是新来的,应该不会和他们搞到一起。
但怎么才能把生死簿拿出去呢?我在房间四处看看,见墙角放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沓空白的生死簿。
我灵机一动,把记载着田喜妹和田喜霞的生死簿放到箱子最下面,然后拿了一本空白的生死簿,放到了怀里,再把箱子扣上,走了出去。
宋河果然还坐在前面大堂,见我出去了,他抬起眼睛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我说:“那么多的生死簿,我去哪儿找?”
宋河得意地说:“我就说你是白费功夫,我们城隍府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你下来时间也不短了,赶紧回去吧,迟了可就要留在地府了。”
我拱了拱手,说:“谢谢宋文书,我这就走。只是我的花生没了,能不能让引路人送我一程?”
宋河说:“这我没办法,引路人是速报司的,不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