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看到爷爷挨打,高兴得手舞足蹈。看我奶奶打完了,就说自己不跟父亲学艺了,要跟母亲学。我奶奶也觉得爷爷学艺不精,担心他耽误儿子终身,就免了我爷爷的师父一职,自己亲自给儿子传授技艺。
一晃又是十年,我父亲已经二十岁了,将奶奶全部的技艺学到了手。一天,我奶奶将父亲叫到房间,说:“儿啊,你是道门奇才,我和你爹当年学艺不成,现在已经教不了你了。为了不耽误,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想把你送到你外公那里,让你外公给你传授技艺,你觉得如何?”
我父亲本来也觉得自己跟着爷爷奶奶难有进益,早就有了另投明师的想法,只是担心父母伤心,所以才没有提,这次听到爷爷奶奶这么说,当然很高兴,说:“既然是我外公,那咱们一家都去投奔外公,岂不是更好?”
奶奶黯然说:“我和你爷爷当初背叛师门、背叛父亲,有什么脸面回去找他。不过你毕竟没有错,你外公又只有你一个后人,你给他讲明身世,让他收你为徒,想必他不会拒绝你。”
我父亲临走前,我奶奶把《周元圣书》交给了他,说自己悟性不足,没能参透书中所载,让他把书还给师门。
我父亲听从母命,拜别父母,前往秦岭寻找葛风清,谁料想一去数年,杳无音信。爷爷奶奶着了急,但又没胆量回师门去看。
五年后的一天,我奶奶早上开门,发现门口放了一个襁褓,打开一看是个男婴,里面还有一封信。说这男孩叫左不言,是左文波的亲生儿子,左文波现在下落不明,自己一个单身女人无力抚养孩子,特将孩子送回爷爷奶奶处,望二老善待孩子,待孩子长大成人后,或许会有相见的一天,最后还留有自己的姓名和孩子的生辰八字。
“原来他真名叫左文波,居然是你们两个的儿子。”听我爷爷奶奶讲述后,于万树突然说。
“师兄,莫非你见过文波,他在哪儿?”奶奶一听,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扯住于万树的袖子,满脸期望地看着他,就连爷爷都忘了把奶奶的胳膊拉开,也把热切的目光投向了他。
“我当然见过他,不过是在十年前。”于万树恶狠狠地说,“这个臭小子,跟他爹一个德性,我要能见了他,非打死这个王八蛋不可。”
“你看你这老头子,好歹你是个当长辈的,小辈有错,教训一顿就是,骂这么难听干嘛。”爷爷不高兴了。
“我是他师父,骂不得吗?”于万树盯着我爷爷,“是不是你小子派他来偷师学艺的,自己没脸来见师父,就把儿子派来,也只有你这种人能干得出来。”